那隻懸在半空的手微微發抖：“你還恨我們，是不是？”
洛晴在後方痛苦地閉了閉眼。
我依舊笑着：“您言重了。隻是當年二位說的話，我一字不敢忘。”
——
雪夜那晚，她們也在軍區家屬院門口。
看着我被警衛反剪雙臂按在雪地裡，看着宋淑桦說出“擊斃”兩個字。
我朝他們伸出凍裂的手，啞着嗓子喊“媽”“姐”。
她們卻退後半步，避開我手上的血污：
“洛西衍，你這樣鬧太難看了。”
“别再叫了，洛家和你就沒關系了。”
“以後……就當沒你這個兒子。”
——
回憶讓空氣凝固。
洛母幾乎站立不穩，被洛晴攙扶着才沒倒下。
這時我才看清他，十年不見，曾經優雅的貴夫人如今鬓角斑白，眉眼間滿是疲憊的哀恸。
洛晴聲音沙啞：“是姐姐對不起你……可媽這些年每天都在想你。”
“我們終究是你親人，血脈斷不了。就算你現在不肯原諒，至少給我補償的機會……”
“才不是！”
沈霖突然從後廚沖出來，緊緊拉住我的胳膊：
“哥有我！我才是他真正的家人！”一直沉默的沈霖突然擋到我身前：
“你們聽不懂話嗎？哥不想見你們！”
“做錯了事道個歉就想一筆勾銷？憑什麼！”
他雖不知具體過往，卻本能地護着我。
三人臉色更白了幾分。
我把沈霖拉到身後：“沒事的。”
畢竟十年前，我就見識過她們能有多絕情。
洛晴看着我對沈霖的維護，澀聲問：“西衍，你現在……更在意一個外人？”
我臉色沉下來：“外人？”
“洛指揮官說錯了。”
“現在我唯一的親人就是沈霖。”
“這世上，我隻在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