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虐般看了一夜。
昏昏沉沉流了一夜的淚。
頭疼欲裂醒來時,護士正在幫我量體溫,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怎麼懷孕了還那麼不注意。”
“吹了一晚上涼風,半夜發起高燒,下身還落紅了。”
“幸好我來查房,诶對了,你男朋友呢,今天他還得抽血。”
我呼吸一滞。
雙手覆上平坦的小腹。
可是寶寶,謝淮安已經有了那對母子,再也顧不上我們了。
“打掉吧。”
許是哭腔沒壓住,護士吓了一跳。
她神色複雜。
“青栀,你們吵架了?”
“千萬不要這樣賭氣。”
“你不知道,好幾次我來查房,你男朋友傷口疼得睡不着也不敢動,就怕吵醒你。”
“他一整晚看着你發呆,時不時幫你掖好踢掉的被子。”
“說白手起家那五年你陪他吃了很多苦,身子都熬壞了。”
每到深秋,我稍不注意就會引發很嚴重的感冒。
這三年快換季的時候,謝淮安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。
每天盯着天氣預報提醒我帶傘,或者抓我去健身房,各種防患于未然。
我笑他緊張過度,他便會從背後攬住我的腰,頭埋在我頸窩裡,悶悶地說。
“我不想你生病,感冒也不行。”
可是今晚,他都沒察覺到我光腳站在冰涼的瓷磚上。
護士遞過來一杯溫水。
笑着打趣。
“有時候他還會輕輕揉着你肚子,念叨着寶寶、寶寶,我是爸爸。”
“還說真希望第一胎是個女兒。”
我垂眼聽着。
手不自覺地顫抖。
猶豫之間,謝淮安的電話打了進來。
電話那頭他語氣很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