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開口眼淚就往下掉。
見我哭,謝淮安往外走的腳步頓住。
我以為他會愧疚不安,像往常一樣來抱我,再不濟至少也會哄我。
可他隻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。
“你哭完了,多喝點熱水,我走了。”
忽地。
我生出幾分荒謬。
這一瞬間,我好像不認識他了。
隻是麻木地,本能地拽住他衣角,啞着嗓子說。
“謝淮安,你敢走出這個門,我們就分手。”刺耳鈴聲驟然響起,像催命似的響個不停。
來電顯示那一欄明晃晃一個“言”字。
謝淮安攥緊手機,定定地看着我。
許久,才垂下眼說,“你懷孕了,不要總說氣話,對寶寶不好。”
“放心,我不會做越界的事。”
病房門悶悶地響,昏暗的房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。
一個陌生号碼發來短信。
【正主回來了,就别再鸠占鵲巢。】
我木然點開鍊接。
是一個記錄謝淮安和林薇言過去的情侶賬号。
林薇言參加校園歌手大賽。
謝淮安穿着超大号熊貓玩偶服,舉着招搖的led燈牌,在台下大聲呼喊。
她随口說想看日出。
他淩晨2點開車三小時帶她爬上山頂,一起布置帳篷挂上星星燈。
談戀愛時。
謝淮安從來不會陪我一時沖動,不肯去做那些他認為幼稚的事。
可他成熟穩重,總給我滿滿的安全感。
所以有時候偶爾有些冷漠,我也隻覺得是個性如此,并不在意。
原來不是性格使然。
而是他所有的悸動,所有的轟轟烈烈都給了另一個女人。
而我,僅僅隻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。
我自虐般看了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