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一招,看似道了歉,其實是把球踢回給我。
如果我再追究,就是我這個老師不近人情,苛責一個病人。
由班長帶頭,群裡開始排着隊發“抱抱”的表情包。
我深吸一口氣。
算了。
我沒再說什麼。
我打算再觀察一下她的狀态,
畢竟,如果她真的生病,我不想太苛刻。
隻是沒想到,極力渲染簡小裳的年幼無知,
她成了長期受抑郁症困擾的優秀學子,
而我則是利用權勢對犯錯學生窮追猛打,鐵血無情的冷血教授。
他們曬出簡小裳小時候的獎狀、藝術照,
還有不知真假的診斷證明,
配上她父母在鏡頭前老淚縱橫的畫面。
水軍下場,輿論開始微妙地傾斜。
【得饒人處且饒人,老師何必跟學生過不去?】
【女孩子臉皮薄,這麼逼她,真要出人命誰負責?】
這些動靜,自然也傳到了看守所裡。
簡小裳得意地笑着說:
“看吧,我就知道有用!”
“我是年輕女孩子,還有抑郁症,她徐靜把我逼死了,她自己不也得背上一條人命?她這麼貪圖權勢的人才不傻呢。你看吧,用不了多久,她就得乖乖出具諒解書!”
她和她父母,直到此刻,
依然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行為的性質,
依然在玩弄同一套手段,
試圖利用性别和輿論,作為逃脫法律制裁的工具。
8
公開庭審那天,法庭旁聽席座無虛席。
簡小裳穿着囚服,被法警帶了上來。
當她看到坐在原告席旁邊的我時,瞬間戲精附體,未語淚先流。
在法官允許她做最後陳述時,她轉向我,哭得肩膀顫抖:
“徐老師……對不起,我真的知道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