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溫初宜!”
溫初宜卻置若罔聞,走回茶幾邊,将那件包裹着兒子骨灰的外套重新抱進懷裡。
轉身,踉跄着離開。
……
回到家。
宋媽看到溫初宜的樣子吓壞了。
溫初宜讓她重新買了一個骨灰盒回來,将兒子的骨灰一點一點,重新裝殓起來。
當最後一捧骨灰被放進盒子裡,她蓋上蓋子,将骨灰盒和兒子的遺像一同緊緊抱在懷裡,蜷縮在地上。
她再也抑制不住壓抑的悲恸,失聲痛哭。
哭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止歇的,她就這樣抱着兒子的骨灰和遺照坐到第二天天亮。
直到顧叙珩的人闖了進來,不由分說地将她帶走了。
她被帶到了一艘遊艇上。
顧叙珩站在甲闆上,海風吹得衣服獵獵作響。
他轉過身,看着溫初宜的眼眸裡是翻湧的怒火。
“唐婉霜大出血,子宮摘除,差點死在手術台上。”
溫初宜緩緩擡起頭。
“活該。”
“隻可惜,沒死。”
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。
“不過這樣也好,讓她活着,比死了更痛苦。”
顧叙珩被她的話激怒,上前掐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着自己。
“就因為我不想碰你,就因為我有了别的孩子,你就惡毒到這種地步?”
他手上的力道不斷收緊。
“為了得到我,你裝了這麼多年的溫柔賢淑。現在,終于裝不下去了?”
“溫初宜,你越是這樣,我越是惡心你。我永遠,永遠都不會愛上你!”
聽着他的話,溫初宜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,笑聲越來越大,直到眼淚流了下來。
她笑自己竟然會愛上顧叙珩這種人。
“你說得對,是我自己又笨、又蠢、又瞎。不過以後不會了。”
顧叙珩被她話裡的輕蔑刺痛,甩開她的下巴,神情愈發陰沉。
“你毀了婉霜,害死了我的孩子,這筆賬,今天就跟你算清楚。”
“那寶兒呢?”溫初宜擡起通紅的雙眼盯着他,“他也是你的孩子,你準備怎麼向害死他的你和唐婉霜算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