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爸再不好,那也是我的天。」
那之後,哥哥再不願護在她身前。
于是,爸爸喝醉後的酒瓶子,随手抓過的木棍。
變為總是抽在了媽媽的身上。
偶爾是襁褓裡的我身上。
媽媽走投無路跟哥哥哭訴:
「小照,我跟妹妹都要被打死了,你怎麼不管媽媽了?」
這一年,哥哥已經過了十歲。
他跟着外邊的小混混,學了打架。
年紀不大,下手卻格外狠,爸爸也漸漸不再敢跟他動手。
哥哥冷漠地看向媽媽道:
「他是你的天,你找我做什麼?」
媽媽捂住臉,泣不成聲。
我漸漸長大。
我聽爸爸罵得最多的話就是:
「一個賠錢貨,一個白眼狼,早晚都弄死你們!」
于是我對「白眼狼」這個詞,有了莫名的崇拜。
「白眼狼」能打過爸爸。
能用刀子捅傷了爸爸後、讓爸爸害怕得幾天不敢回家。
我三歲多時。
爸爸賭輸了錢,抓着刀子回來說要打死我。
我在喪命和挨揍之間,選擇了後者。
逃進了同樣兇神惡煞的哥哥的房間。
爸爸在外面怒罵砸門,我雙腿哆嗦到打擺子。
哥哥從書桌旁擡起頭來,冷眼看向我。
我哭着求他:
「我可不可以在這待一晚?」
他半晌沒遲疑道:
「不可以。」
我咬了咬牙,還是死死抓住了衣櫃邊角說:
「你……你打我我也不走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