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王院長顯然隻有收錢的意思,沒有送她去醫院的打算。
我一進門,她神色大驚,似乎又要發瘋。
我索性搬了被子出了房間,到外面走廊打地鋪。
那個女孩走了出來。
站在門口防備地盯着我,似乎怕我再進去。
我想了想,将自己的被褥再放遠了些。
放到了最遠離房間的牆根下。
我的手指不太靈活了。
鋪被子也還是花了好一會,才終于鋪好。
我和衣躺下,走廊上月光照到我的臉上,有些冷。
草叢裡,有蟬聲和蟋蟀聲,斷斷續續。
我腦子裡渾渾噩噩的,又想起哥哥恨極了的那一句:
「為什麼,你總是要跟那個男人一樣?」
我感到有點難過。
思緒就被拉去了很遠很遠。
5
我與哥哥,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。
我爸媽還活着時。
爸爸是家暴成性的賭徒,媽媽習慣了逆來順受。
哥哥年幼時心疼媽媽,總是護在媽媽身前。
所以,他遭了比媽媽更多的毒打。
後來爸爸年近四十,酒後強迫了媽媽。
媽媽一輩子手裡沒幾個錢。
她求着爸爸給錢買事後藥,隻換來爸爸一頓打罵。
再後來,她就那麼高齡生下了我,差點喪命。
哥哥心寒至極。
他讀了書,開始明事理,說要帶媽媽跑。
媽媽不願意。
她跟哥哥說:
「女人出嫁從夫。
「你爸再不好,那也是我的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