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上次穿着去見溫姐姐的爸媽,她爸媽連門都沒讓你進!
「他們嫌你窮,你不知道嗎?!」
哥哥猛地朝我揚起了手,面容極度難堪而怒不可遏:
「林夕,我的事輪不到你管!」
我本能閉上眼。
但預料中的狠狠一耳光,良久沒有落下。
我睜開眼。
看到他面容鐵青收回了手,一張消瘦不堪的臉紅白交加。
想想這麼多年,好像也一直是這樣。
他無數次氣極了不甘極了,說着要打我。
這麼多年,卻也不曾真動過手。
我喉間像是堵了厚厚一團棉花,雙目酸澀牙關顫動道:
「那我的事也不用你管!」
哥哥染上恨意的目光,死死盯着我:
「你以為我想管你嗎?
「這麼多年,這麼多年……
「你以為我想管你嗎?!」
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,将我拽出了院長的辦公室。
這麼多年,我與他總是過得很糟糕。
但他也并不願,讓孤兒院裡那麼多人看笑話。
四下無人,他狠狠甩開了我。
他的面容在劇烈顫動,眼尾是溢開的紅。
我聽到他顫栗的聲音,那樣恨,又近乎絕望:
「我好不容易送走了你。
「好不容易請了經理今晚喝酒,求着他給個倉庫主管的職位。」
他打着顫的聲線裡,是漸漸紊亂急促的呼吸:
「這麼多年我幹着卸貨的活。
「十幾米長的貨車的貨,一車一車的卸。
「我的腰壞了,肩頸壞了。
「下雨潮濕時,手腕膝蓋都疼。
「我好不容易……好不容易以為擺脫了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