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裡還是很多年前,爸媽死掉的那一晚。
那晚,爸爸打死了媽媽。
哥哥聽到劇烈的動靜,踹開門進去看時。
媽媽已經滿臉血迹,倒在牆角落了氣。
很多年裡不願搭理媽媽的哥哥。
在那一瞬,無聲攥住手,少年的眸底是猩紅。
爸爸逃了出去,哥哥追出了門。
我驚恐不已跟在後面。
在恍惚的夜色裡,看到哥哥在河邊推了爸爸一把。
那一晚,爸爸不是失足落水死掉的。
是被哥哥推進水裡的。
我是唯一的目擊者。
這麼多年,隻有我自己知道。
而此刻,他的眼神,像極了那一晚。
而滿臉驚懼的王院長,就像是那晚死在了哥哥手裡的爸爸。
很多年前殺了人的哥哥,沒有被發現。
哪怕被發現了。
那時才十四歲的他,或許也不必承擔太大的刑事責任。
而如今,他早已是成年人。
成年人傷人要負責,殺人要償命。
我的耳邊,是警察的喝令:
「這位先生,請你馬上松手!」
拉拽,争執,混亂。
哥哥被警察拖開,仍是死死盯着王院長。
如惡獸死死盯住一團血肉。
他牙關顫動雙目赤紅:
「我在問你話!
「林夕怎麼受的傷!
「她怎麼受的傷?!」
我隔着時光的長河,看到很多年前的那個哥哥。
嘴上說着「不可以」,卻還是默許我在他卧室待了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