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說着「不可以」,卻還是默許我在他卧室待了一夜。
在爸媽死後,任由我追在他身後,跑了十多裡路。
說着絕不可能管我。
最後卻還是回過了頭,蹲下身背起了我。
而如今,他明明用了十年才終于打定決心,丢掉了我。
卻還是隻因我身上的一點傷痕,就再一次失控。
風吹過昏暗的走廊,吹得眼睛酸漲欲裂。
我将手藏進了衣服口袋,顫抖着用力攥緊。
我輕聲開了口:
「是之前跟那個女孩動手時受的傷,不關王院長的事。」
王院長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,再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他忙不疊語無倫次道:
「是啊!
「她之前跟人打架受的傷,這……這可不關我的事!」
哥哥仍是将信将疑。
旁邊有輔警見狀,上前低聲勸和:
「這位先生,王院長是年初剛被評出的福利機構模範院長。
「去年他還自費修繕了院裡食堂和宿舍,這在咱市裡都是出了名的。
「傷孩子的事,照理不會發生。」
警察說的不會有假。
隻是這些話裡的王院長,與我所認識的判若兩人。
哥哥暴怒失控的神情,也開始變得猶疑了起來。
半晌,他才沉着臉看向我道:
「我告訴過你不要撒謊,到底是怎麼受的傷?」
11
我竭力平靜對上他的目光道:
「我沒有撒謊。
「我剛進孤兒院,王院長又拿了你給的撫養費。
「好好的,他傷我做什麼?」
哥哥張了張嘴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我知道,他猜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