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仰頭一飲而盡,引來一片叫好聲。
她沖顧舟衍眨眨眼,顧舟衍低頭抿了抿嘴,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。
沈清竹坐在另一桌,看着這一幕,指節泛白。
那個女人太過耀眼,像一團熾熱的火,襯得她自己冰冷又笨拙。
她悶頭喝掉杯裡的酒,辛辣的液體灼燒着喉嚨,卻壓不住心底的酸澀。
散場後,顧舟衍走到樓外透氣,戈壁灘的夜空格外清澈,星河低垂,仿佛觸手可及。
“看星星呢?”謝雲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她遞給她一罐溫熱的杏仁露:“喝點這個,解解酒氣,晚上風大,别着涼。”
“謝謝。”顧舟衍接過,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。
兩人并肩站着,沉默了一會兒。謝雲棠開口,聲音比平時低沉些:
“我覺得你很厲害的,從京市總部來這兒,環境差這麼多,沒抱怨過一句,幹活還這麼拼。”
她頓了頓,試探着問:“我聽說……你之前在京總院,跟的是沈首席?”
顧舟衍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,沒否認。
謝雲棠看着星空,像在自言自語:
“我家在津市,就是那個謝氏集團,不過跟我沒多大關系。”
她語氣随意,像在說别人家的事。
“我上面有能幹的哥姐頂着,樂得清閑。從小就喜歡琢磨石頭和地貌,總愛往野外跑,家裡也管不了我。”
她側頭看他,眼神真誠:“所以我能理解那種……想掙脫點什麼的感覺。不管是讓人窒息的關系,還是既定的生活軌迹。”
顧舟衍握緊了手裡的易拉罐,罐身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。
就在這時,身後傳來踉跄的腳步聲。
沈清竹站在幾步外,臉色蒼白,眼底泛紅,顯然喝了不少酒。
謝雲棠皺眉,上前半步,下意識想擋在顧舟衍前面。
顧舟衍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臂,示意她别動。
沈清竹猛地沖過來想抓他的手腕,被謝雲棠擡手格開。
“你憑什麼……”沈清竹呼吸急促,語無倫次。
“他喜歡了我十年!整整十年!你才認識他幾天?你了解他什麼?”
謝雲棠忽然輕笑一聲,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:
“哦?十年?沈首席倒是記得清楚這個數字。”
“那這十年裡,你為他做過什麼?搶他的研究成果給别人、把他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、在他最需要認可的時候當衆否定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