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我拿起旁邊的馬鞭,直接抽在他那張慣會颠倒是非的嘴上。
“你敢打我!佳雪不會放過你的!”
顧南淮捂着嘴哀嚎,血漬從指縫滴落,眼底陰鸷得像是淬了毒。
我笑得肆意,“不裝了?”
“你還是這樣順眼一點。”
“逆子,你是要活活氣死我!”顧國生捂着胸口大怒,下人保姆一窩蜂湊上前。
“你發瘋有什麼用,你媽回不來了,都是你害的!這個家根本沒人歡迎你!”
顧南淮紅着眼尖聲怒吼。
我再次揚鞭,手臂卻被人猛地反扭在身後,力道大得幾乎快要脫臼。
“顧宣銘!誰準你傷他的!”
裴佳雪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,命保镖直接将我拖了出來。
我紅着眼瞪她,“你沒聽見她說什麼,難道她不該打!”
“聽見了。”裴佳雪居高臨下站在我面前,聲音平靜。
“那又怎樣。”
心髒驟然收縮,絲絲縷縷的痛苦以此為原點放射狀炸開。
我不可置信得看着裴佳雪。
她知道!
她早就知道顧南淮表裡不一,知道他是該死的私生子,還虎視眈眈想把我趕出顧家-
但她依然選擇站在顧南淮那邊。
“佳雪。”顧南淮滿面委屈,将掌心的血漬捧給她看,“大少爺打了我媽,還用馬鞭把我抽成這樣?”
裴佳雪把他護在身後,盯着我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是嗎?那我抽他一百鞭向你賠罪好不好?”
“裴佳雪,你敢!”
我紅着眼瞪她。
裴佳雪坦然直視,黝黑的眼睛盯着我片刻,揚手示意保镖動手。
不過五分鐘,我與那對母子的待遇瞬間調轉。
甚至被抽得更慘,在母親的遺像前被抽到鮮血淋漓。
痛到嘔血的時候,我清楚得聽見心髒某處轟然坍塌的巨響。
二十年的情分,最後那點在意。
在這一刻盡數碎成齑粉。
不知挨了多少鞭,我終于撐不住昏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