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離婚,我要他淨身出戶,我要孩子的撫養權,讓他付出該付的代價。”
走出律師事務所時,我想起十年前周逢求婚時說的話。
“薇薇,我會給你一輩子的安穩。”
原來他的一輩子,隻有十年。
不,也許還不到十年。
我拿出手機,打給公司第二大股東,也是我父親的老同事。
“王叔,關于下周的董事會,我有些事想先和您聊聊。”
周逢大概忘了,這公司姓林。他能當上總經理,是因為我當年勸父親給他機會。
我能讓他上去,也會讓他摔得很難看。
周逢離開兩周後,我處理了名下所有能變現的東西。
這些天,我每天下午都去城西那所小學附近。
有一次下雨,他沒帶傘,在校門口小賣部屋檐下等了半小時,最後淋雨跑回去。
我坐在車裡,雨水模糊了車窗。
周五下午,我提前到了學校附近。
看見浩浩出來時,我下車裝作路人經過,手裡的文件夾掉在他面前。
他愣了一下,彎腰幫我撿起來。
“謝謝,小朋友,你媽媽還沒來?”
他搖搖頭說道。
“媽媽今天加班。”
“那你怎麼回家?”
“坐公交車。”
我從包裡拿出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遞給他。
“喝點水吧。”
他猶豫了一下,接過去小聲說謝謝。
我注意到他說話時習慣抿一下嘴唇,和我一樣。
眼睛形狀也像,内雙,眼尾微微下垂。
“你媽媽經常加班嗎?”
他點點頭,又搖搖頭說。
“有時候。”
“爸爸呢?”
他不說話,低頭看自己的鞋子。那雙運動鞋邊已經開膠,左腳鞋帶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