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,青蛙已經感覺到燙了。
是時候再加一把火了。
我把當初在北京拒絕方建國,帶着兒子離開時,和他吵架的錄音,找了出來。
我當時留了個心眼,按了手機錄音鍵。
我把錄音裡,方建國說我“沒學曆”、“破大專文憑”那幾段,剪輯了出來。
然後,用那個微信小号,發給了周凱媽媽。
“姐,你聽聽這個,這是我一個北京朋友發的。好像是許知老師和他老公吵架的錄音。她老公看不起她,說她學曆低。”
周凱媽媽聽完,義憤填膺。
“這男的也太不是東西了!我們許老師這麼有本事,他還嫌棄!”
“是啊。我朋友說,許老師就是因為這個,才傷心回老家的。”
“不行!這事我得跟姐妹們說說!太欺負人了!”
新的流言,很快覆蓋了舊的。
版本變成了:
“受害者”許知,不僅被頂替了人生,還因為學曆被北京的丈夫嫌棄,最終淨身出戶,帶着孩子黯然回鄉。
一個被命運反複欺淩,卻依舊堅強不屈的悲情女主角形象,誕生了。
輿論的天平,開始徹底向我傾斜。
李思佳從一個“受人尊敬的優秀教師”,變成了一個“偷走别人人生的惡毒小偷”。
她在學校裡,已經待不下去了。
走在路上,都有學生對她指指點點。
她申請了病假,躲在家裡,不敢出門。
李衛國那邊,也被調查組搞得焦頭爛額。
他分管的幾個項目,都被查出了不大不小的問題。
雖然不緻命,但足以讓他脫一層皮。
他根本沒精力去管他女兒那點破事。
這張網,我已經織好了。
現在,隻等一個收網的信号。
7緻命的證據
信号很快就來了。
是裴然打來的電話。
“調查組那邊,從賬本上找到一個突破口。”他說,“李衛國的小舅子,是縣裡最大的文具供應商。縣一中這幾年的打印紙和墨盒,采購價都比市場價高出百分之三十。”
“這能說明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