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間,我腿軟得幾乎站不穩,四肢冰涼。
那套内衣,我見過。
就在我家客廳的沙發上。
一模一樣。
陸宴沉說,是品牌方送我的新品。
現在看來分明是他和宋清漪在我家厮混時,宋清漪落下的。
他居然讓我穿宋清漪穿過的内衣。
劇烈的惡心感沖上喉嚨。
我彎腰幹嘔,卻什麼也吐不出來。
隻有眼淚失控地流了滿臉。
樓道窗戶沒關,夜風灌進來,我渾身發抖,牙齒打顫。
宋清漪縮了縮肩膀。
陸宴沉立刻把她摟進懷裡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:“外面冷,先進屋。”
“嗯。”宋清漪的聲音又嬌又軟,“糯米做完手術沒胃口,就想吃你煮的貓飯。”
陸宴沉唇角彎了彎:“好,我給它做。”
我瞬間潰不成軍,心髒像被鈍刀反複切割。
原來,他也是會下廚的。
上個月我胃病發作疼得蜷縮時,扯着他的袖子小聲哀求,想讓他給我煮碗面。
就一碗簡單的清湯面而已。
他卻冷着臉甩開我的手:“我一個奧斯卡獎影帝,圍着廚房轉像什麼樣子!”
現在我才明白。
他的飯,貓都能吃。
我不配。
門“砰”地一聲關上。
世界死寂。
我蜷縮在冰冷的樓梯角落,眼淚模糊了所有光線。
舟舟用力抱住我。
“媽媽不哭,他不值得。”
那晚,陸宴沉沒有回來。
我一夜未眠。
舟舟躺在我身邊,小小的手緊緊攥着我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