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舟躺在我身邊,小小的手緊緊攥着我的手指。
即使睡着了也不肯松開。
我看着這張同時繼承我和陸宴沉五官輪廓的小臉,心裡翻江倒海。
我給陸宴沉發去分手的消息。
他沒回,也沒出現。
消失了整整一周。
我直接去陸宴沉的經紀公司找他。
卻被告知,他去杭州參加電影節了。
“和宋經紀人一起去的,他們經常一起出差。”
前台小姑娘特意補充,眼神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憐憫。
陸宴沉是工作狂。
像這樣突然失聯一周的情況,以前也常有。
我問舟舟:“他每次失聯,都是和宋清漪在一起,對不對?”舟舟眼神暗了暗,點了點頭。
“我在爸爸書房的保險櫃裡,見過一本旅行相冊。”
“裡面全是他和宋清漪在世界各地的合影……冰島的極光,北海道的雪,威尼斯的船……”
我苦笑,拼命壓下鼻腔的酸澀。
陸宴沉不喜歡我去公司找他,也不喜歡在他工作時被打擾。
所以,在他失聯期間,我們之間形成一種可笑的默契。
我不會給他發一條消息,打一個電話。
也不會通過别人打聽他的行蹤。
他對此心知肚明。
可是,在我擔心他有沒有按時吃飯、好好休息的時候。
他卻陪着宋清漪在冰島看極光,在北海道泡溫泉,在威尼斯乘船。
我信任他。
他卻把我的信任當成最鋒利的刀,一刀一刀淩遲我。
我踉跄轉身,腳步虛浮地離開。
身後傳來幾個員工壓低的議論聲。
“啧,真把自己當正宮娘娘了,還來查崗。”
“陸老師和宋姐才是天生一對,有些人靠家裡那點恩情逼婚,真夠惡心的。”
“聽說她爸媽是為救陸老師死的?這不是道德綁架嗎?”
我僵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