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擔心的神色,我的心口傳來一陣鈍痛。
小時候,我隻要超過兩個小時沒回家,他就會着急。
那時候他也是這樣,嘴上罵着,臉上卻滿是擔憂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?誰讓你亂跑的,出事了怎麼辦?”
可自從時昭回來後,我就成了透明人。
就算故意一晚上不回來,也沒人在意。
十幾歲的時候我想不通,曾紅着眼睛問哥哥為什麼不找我。
他好笑地搖頭:
“渺渺,你不是有定位手表嗎?”
“我說過,那就是家的方向,你自己也能找回來的。”
時隔多年,這句話還在我的腦中盤旋。
從前想不明白的,如今都想明白了。
家的方向?
從時昭回來的那一刻起,我就沒有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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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,時昭給哥哥看了視頻。
視頻裡我露個背影,正在開心地撿蘑菇。
時昭的助理問:“渺渺,你要不要回家?”
我頭都沒回,不耐煩道:“你跟爸媽說我在這裡過得很好,以後都不回去了。”
助理又問:“你的手表呢?”
我語氣平淡:“關機了。”
這視頻明顯就是合成的,但哥哥沒看出來。
他沒有在乎我說的什麼,而是松了口氣,笑着道:
“渺渺沒出事就行,看來她在那裡生活得還挺習慣。”
“等過完年我再去接她回來。”
時昭要氣死了:“你聽不見她說不想回來了?”
哥哥毫不在意:
“一時興起罷了,外面哪有家裡好,過完年她也待膩了。”
說着,他不忘叮囑:“讓你的助理給渺渺多留點錢,别不夠花。”
他說完這句就出門上班去了,絲毫沒注意到時昭眼底的嫉恨。
大門一關,時昭立刻給助理打電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