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4頁)

沒有半點煙火氣。

我換了鞋,走到沙發邊坐下。

心髒在胸腔裡跳得厲害。

不是緊張,是厭惡。

環顧這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,

接下來的幾天,風平浪靜。

蕭燼似乎真的很“忙”,早出晚歸,甚至偶爾夜不歸宿。

每次回來,身上都帶着不同的氣味。

有時是硝煙味,有時是消毒水味,有時……是淡淡的、不屬于他的香水味。

很清新的女香,帶着點果甜。

和沈瑤那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,看似單純無害。

我裝作一無所知。

每天按時吃飯,吃藥,養傷。

在他偶爾回家的時候,扮演一個溫順的、因為受傷而有些黏人的妻子。

我會問他累不累,餓不餓,需不需要放洗澡水。

我會在他坐在沙發上看簡報時,給他遞上一杯熱茶。

我會在他深夜歸來時,留着客廳一盞溫暖的燈。

我甚至,開始試着給他發一些無關痛癢的信息。

比如“今天下雨了,記得帶傘”。

比如“我煲了湯,你晚上回來喝嗎?”

當然,這些信息大多石沉大海。

偶爾他會回一個“嗯”,或者“不用等”。

但我樂此不疲。

我在用這種細水長流的“關心”,一點點麻痹他的神經。

讓他覺得,我還是那個離不開他、仰仗他鼻息生活的阮知微。

那個即使受了委屈,也隻能默默忍受的可憐蟲。

腿上的傷口漸漸愈合,拆了線,留下一道淺粉色的疤痕。

像一條醜陋的蟲子,趴在我的皮膚上。

提醒着我那晚的恥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