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半點煙火氣。
我換了鞋,走到沙發邊坐下。
心髒在胸腔裡跳得厲害。
不是緊張,是厭惡。
環顧這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,
接下來的幾天,風平浪靜。
蕭燼似乎真的很“忙”,早出晚歸,甚至偶爾夜不歸宿。
每次回來,身上都帶着不同的氣味。
有時是硝煙味,有時是消毒水味,有時……是淡淡的、不屬于他的香水味。
很清新的女香,帶着點果甜。
和沈瑤那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,看似單純無害。
我裝作一無所知。
每天按時吃飯,吃藥,養傷。
在他偶爾回家的時候,扮演一個溫順的、因為受傷而有些黏人的妻子。
我會問他累不累,餓不餓,需不需要放洗澡水。
我會在他坐在沙發上看簡報時,給他遞上一杯熱茶。
我會在他深夜歸來時,留着客廳一盞溫暖的燈。
我甚至,開始試着給他發一些無關痛癢的信息。
比如“今天下雨了,記得帶傘”。
比如“我煲了湯,你晚上回來喝嗎?”
當然,這些信息大多石沉大海。
偶爾他會回一個“嗯”,或者“不用等”。
但我樂此不疲。
我在用這種細水長流的“關心”,一點點麻痹他的神經。
讓他覺得,我還是那個離不開他、仰仗他鼻息生活的阮知微。
那個即使受了委屈,也隻能默默忍受的可憐蟲。
腿上的傷口漸漸愈合,拆了線,留下一道淺粉色的疤痕。
像一條醜陋的蟲子,趴在我的皮膚上。
提醒着我那晚的恥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