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我轉身離開。
身後小宇的哭鬧聲越來越大,他們一家隻好帶着孩子離開。
更衣室狹小逼仄,我鎖上門,背靠着冰涼的門闆。
脫下厚重的s服,冷空氣瞬間撲向汗濕的頭發和脖頸,讓我打了個激靈。
鏡子裡的人臉色蒼白。
被趕出沈家那年,我十八歲。
六年過去,我看起來卻像滄桑了不止十歲。
門外傳來兩下敲門聲。
我深吸一口氣,打開門。
王經理他看見我,撓了撓頭頂,歎了口氣。
“今天這事兒鬧的唉,也是倒黴。不過萬幸,沈家那幾位沒深究,不然”
他搖搖頭,壓低聲音。
“你是不知道,沈聿森可不是好惹的主兒,還有他家那個小祖宗,被慣得啧啧,比當年沈家正牌的大小姐沈晚檸還能折騰,簡直是個小魔頭。”
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。
“說起來也是巧,你跟那位大小姐同名,都叫晚檸。不過人家那是金枝玉葉,命好”
話說到一半,他可能覺得不妥,又停住了。
他尴尬地笑了笑,給我遞過來一顆太妃糖。
我接過那顆糖,擡起眼,看向王經理。
“不是同名。”
“我就是你剛才說的,那個‘命好’的沈家大小姐。”
2
王經理愣住了。
他瞪圓了眼睛,來回打量着我。
不怪他難以置信。
誰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,也無法跟當年那個嬌縱任性的大小姐聯系到一起。
“小沈,你在我這兒做了三個月兼職了,什麼活兒都幹。被挑剔的客人指着鼻子罵也點頭哈腰道歉。上次那個喝醉的大叔把蛋糕扣你身上,你也隻是默默擦了。你不像”
他停住,沒把話說完。
“不像那個,刁蠻任性、偷東西、推嫂子流産的沈晚檸?”
我輕笑一聲,接着他的話往下說。
王經理沒接話,默認了。
他四下尋找着什麼,我頗有眼色地拖過一把椅子遞到他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