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當年博物館監控拍下的視頻,事發後,被人惡意破壞,我找遍專家,花費了幾年才成功修複,你們可以仔細看看。」
傅斯言盯着手機屏幕,像傻了似的。
嘴裡一直重複着兩個字:「卧底……卧底?」
「對!當年蘇悅作僞證污蔑周子桐後,她私底下悄悄找到我,說願意借着這個機會做卧底,打入文峰集團内部,做我們的線人。」
「她一邊卧底一邊瞞着傅先生生下孩子……很不容易。」
「放屁!我根本沒有污蔑她,她就是監守自盜,她就是文物賊!」
此時的蘇悅再沒平日傅太太的風範。
紅着眼,疾言厲色,令人陌生的很。
她一邊說一邊不斷往後退,正準備轉身之際,身後蹿出來兩個人,将她一舉擒獲。
到了這時候,她依然負隅頑抗。
扭着頭,大聲諷刺起來:「你們抓吧!就算你們把我送進去,我明天照樣能出來!」
「告訴你們,你們的人早被我們滲透了!
張局長沒有二話,直接用桌上的破抹布一把堵住了她的臭嘴。
直到此時,傅斯言和周老院長才明白。
原來那麼長的時間,真正的毒舌一直埋在身邊,自己的眼皮子底下。
「因為身份特殊,她甚至不敢送周寶去學校,幸虧這孩子智商奇高,小小年紀便開始自學,但因此周子桐才更加愧疚,她臨死前唯一的心願,就是把孩子送回來……」
張局長的聲音不大,甚至語速都很慢。
可落在傅斯言耳底,卻像是誅心之箭,每個字都帶着血味。
周老院長再也撐不住,雙眼一閉,人直接暈了過去。
身後一同跟來的警員,已經垂下頭無聲哽咽。
此時,傅斯言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。
可眼神依然僵直,兩隻眼睛半天才動一下,像是哀莫大于心死。
順着張局長的話,他平靜地開了口:
「她上一次見到我時,說那孩子是那些販子的……」
張局長愧疚的垂下眸子,不忍再說。
空氣中一片死寂。
最後,還是身後年紀小的同事沒扛住,哭着喊出聲。
「周寶是你的,她知道真相大白那天,你會因為缺席孩子的童年愧疚,所以她一直把孩子的大名留着等你和周老先生商量……」
「這孩子因為出生不好,智商高,從小一直被人歧視毆打……可他怕媽媽難受,從來忍着不哭,久而久之便沒了情緒……」
「子桐!」
傅斯言再也忍不住,突地哭吼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