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言再也忍不住,突地哭吼了一聲。
像是平地一聲雷。
炸響過後,他的身體搖搖欲墜,幾乎站不穩。
他茫然的伸出手,伸向那顆慘不忍睹的頭顱,讷讷說了一句:「對不……起。」
突地,他仰頭噴出一口黑血。
人軟軟倒了下去。
傅斯言被送進醫院時,醫生檢查過後,說他隻是悲痛過度。
人沒有大礙。
他拖着掌心那枚u盤,呆呆看着窗外,腦海一遍遍回想,周子桐以前和他說過的話。
「斯言!你相信我!我沒有做對不起你和爸爸的事!」
她那時眼裡的倔強和痛苦,像一根釘子,深深紮進他心底。
疼得他渾身顫抖。
可對她,他再沒機會彌補了。
他死死捂着心口,忍受着鑽心疼痛。
她從小到大明明那麼優秀正直,怎麼可能會變成監守自盜的竊賊?
不會的,不可能!
他一遍遍搖頭,眼眶随着動作,滾下一顆顆眼淚。
半晌,他突然輕輕地笑起來。
邊笑,邊對着半空說話。
「子桐!是我不好,我錯怪你了……也錯怪了我們的兒子!」
笑着笑着,他又緊緊攥着被褥,默默流淚,嘴裡低低問着:
「可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,孩子是我的……」
可下一秒,他陡然想起,那時的他正在氣頭上,每次遇上都用最惡毒的話詛咒她。
罵她……
可她呢?
就算被整個世界遺棄,卻在用他無法想象的方式,孤獨地在黑暗裡奮鬥着,未曾動搖分毫。
這一刻,他仿佛體會到了她這八年來不能言說的痛苦。
想到這,他幾乎崩潰,再也忍不住心酸,捂着臉,絕望的痛哭起來。
從不在外人面前示弱的傅斯言。
此刻卻攥着u盤哭的像個孩子。
他們住院的消息不知道被誰洩露,次日一早,上百位媒體記者找到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