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蓋摩着石子發出清脆的咯吱聲。
血也滴了一路。
我卻不覺得疼,隻死死抱着皮箱,輕聲呢喃:
「媽媽不哭,周寶不疼……」
怔愣間,傅叔叔不耐的聲音在頭頂驟響:
「還走不走?」
我擦了擦眼,哽着喉嚨回應:「就走!」
傅叔叔盯着我臉猶豫幾秒,最終拎起了皮箱。
看着他高大的背影。
我有一點點開心。
我小跑着跟在他後頭,讷讷道:「叔叔輕點,媽媽會疼……」
傅叔叔沒理我。
隻是猛力掀開後備箱,将皮箱扔了進去,冷硬的開口:
「既然你這麼在意皮箱,那你坐這陪它。」
說着,他扯松了領帶,坐進車裡。
車門摔得哐當響。
那點子開心。
又偷偷溜了。
我抿着唇,吃力翻進後備箱。
剛一坐下,我嘶的叫出聲。
那熱度幾乎要燙破皮膚。
「又怎麼?」
車窗降下,現出傅叔叔煩躁的臉。
我連忙搖頭。
蜷着身子,拉上車門,讓皮箱靠上身。
我是男子漢。
不怕燙不怕疼,我要保護媽媽。
車子走走停停。
後備箱的溫度跟着發動機,又升高了。
燙的受不了時,我就使勁掐掌心。
然後将臉貼在皮箱上,小小聲道:「媽媽,再堅持下,一會就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