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可能結束?
她的孩子沒了,她的心死了,她這三年像個傻子一樣付出的感情,全都喂了狗。
這一切,怎麼可能就此結束?
她擦幹眼淚,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“幫我拟一份離婚協議。對,就是現在。”
挂了電話,她回到房間,開始收拾行李。
兩個小時後,律師把離婚協議送來了。
岑落坐在客廳裡等,天快黑的時候,沈羨珩回來了。
他走進來,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岑落,愣了一下:“你……”
話沒說完,岑落就把那份文件遞到了他面前。
“簽了吧。”
沈羨珩低頭看了看,臉色沉了下來:“離婚協議?岑落,你又鬧什麼?”
“我沒鬧。”岑落的聲音很平靜,“簽了它,我們好聚好散。”
沈羨珩把文件扔在茶幾上,冷笑一聲:“你以為我不想離婚?但我們兩家利益糾葛太深了。老頭拿夕瑤的命威脅我,要是我敢和你離婚,他們就會把夕瑤送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他頓了頓,看着岑落:“更何況,我也記得當初你父親威脅過你,如果你要和我離婚,他就會讓你那死去的母親也得不到安甯。所以,别做這種無用功了。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岑落盯着他,“我有的是辦法讓我們離婚。”
沈羨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:“你有什麼辦法?岑落,别天真了。豪門出身,婚姻從來不是自己能決定的。”
他說完,轉身就要走,可岑落直接擋在了他面前。
“簽字。”她把協議和筆遞到他面前,“不然今晚誰都别想走。”
沈羨珩皺了皺眉:“岑落,你别無理取鬧。”
“我無理取鬧?”岑落笑了,笑容裡全是諷刺,“沈羨珩,我孩子的命,我三年的青春,在你眼裡,都隻是無理取鬧?”
沈羨珩被她眼裡的決絕震了一下。
他看着她,忽然覺得有些陌生。
眼前的岑落,不再是那個總是張揚跋扈、什麼都不在乎的大小姐。
她的眼神裡有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厲,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,随時準備撲上來咬斷他的喉嚨。
“好。”沈羨珩忽然笑了,接過筆,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,“簽就簽。不過岑落,别做這種無意義之舉了。你難道真不想要你母親的墳墓了?”
他把簽好的協議扔給她,轉身離開了。
岑落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,眼淚終于掉了下來。
沈羨珩不知道,她早就背着父親,把母親的墳墓遷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。她再也不怕父親的威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