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羨珩不知道,她早就背着父親,把母親的墳墓遷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。她再也不怕父親的威脅了。
這些年她之所以沒有和他離婚,不是因為她怕父親,也不是因為她需要這段婚姻帶來的利益。
隻是因為她喜歡他。
傻傻地、一廂情願地喜歡了他三年。
現在,夢該醒了!
岑落擦幹眼淚,拿起手機給律師打電話:“協議他簽了,用最快的速度辦完手續。”
挂了電話,她看着手裡那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,心裡那片荒蕪的冰原,好像吹進了一絲微弱的風。
雖然冷,但至少,是自由的。
她剛想給閨蜜打電話,約她去酒吧喝個通宵,手機又震了一下。
是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。
“想要你母親的遺物嗎?來我這裡拿。地址發你。”
後面附着一個地址,和一張照片——紀夕瑤拿着那條鑽石項鍊,對着鏡頭笑得很甜。
岑落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很久,然後抓起車鑰匙,沖出了門。
紀夕瑤住的是一棟高檔公寓,安保很嚴,岑落報了她的名字,才被放進去。
電梯停在頂層,門打開,紀夕瑤已經等在門口了。
她穿着居家服,頭發松松地挽着,看起來溫柔又無害。
“岑小姐,你來了。進來吧。”
岑落走進去,客廳的餐桌上擺着幾道菜,還有切好的水果。
“羨珩剛剛來給我做了飯。”紀夕瑤像是才想起來,指着桌子說,“他手藝其實不錯,就是平時太忙了,很少下廚。但每次來看我,都會給我做點吃的。”
她走到水果盤前,拿起一塊切好的芒果:“你看,連水果他都會給我削皮切塊。我讓他别這麼麻煩,他說不行,說我手嫩,怕我削到手。”
岑落的心髒像是被針紮了一下。
沈羨珩會做飯?還會切水果?她和他結婚三年,從來沒見過他進廚房,他甚至連杯水都不會給她倒。
原來不是他不會,隻是他不願意為她做。
“岑小姐,你臉色不太好。”紀夕瑤關切地說,“要不要喝點水?”
“不用。”岑落打斷她,“我來這裡不是聽你炫耀的。項鍊呢?你要多少錢?”
紀夕瑤的笑容淡了一些。
她走到沙發邊坐下,慢條斯理地說:“我不要錢,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我昨天學開車,不小心撞破了大門玻璃。玻璃碎片全掉在泳池裡了。”紀夕瑤指了指陽台外的泳池,“你去幫我清理幹淨,我就把項鍊還給你。”
岑落盯着她:“你在刁難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