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卻不知道,岑落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隻會硬碰硬、沖動行事的女孩了。
在決定跟謝知許離開瑞士前,謝知許給了她一個僞裝成普通首飾的微型衛星信号發射器,以備不時之需。
她一直貼身藏着。
抵達海島的
半年後。
岑落和謝知許在南美一個小國采風,為新的音樂創作尋找靈感。
這裡風景壯麗,民風淳樸,但地質活動頻繁。
一場突如其來的強烈地震,襲擊了他們所在的古城。
當時岑落正在一家當地特色的手工藝品店裡,謝知許剛好去隔壁買水。
天旋地轉,房屋劇烈搖晃,貨架倒塌,灰塵彌漫!
岑落隻來得及躲到一張結實的木桌下,下一秒,巨大的石塊和橫梁就轟然砸落!
她失去了知覺。
消息傳回國内時,沈羨珩剛剛能勉強依靠拐杖行走。
這半年,他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沉默,陰郁,大部分時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對着岑落的照片發呆。
身體上的傷漸漸愈合,心上的那個窟窿,卻越來越大。
當他接到顧淮越洋打來的緊急電話,聽到“岑落”、“地震”、“被困”、“失聯”這幾個詞時,他手中的拐杖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!
大腦一片空白!
下一秒,一種滅頂的恐慌攫住了他!
他像瘋了一樣,推開試圖勸阻的醫生和保镖,不顧一切地沖出門,嘶吼着讓人立刻準備飛機!最快的速度!直飛那個南美小國!
一路上,他不停地打電話,動用所有能動用的資源,不惜一切代價,要确定岑落的具體位置,要最好的救援隊!
十幾個小時的飛行,他滴水未進,眼睛赤紅,像一頭瀕死的困獸。
飛機一落地,他直接趕往震中區域。
眼前是一片廢墟瓦礫,斷壁殘垣,哭喊聲、求救聲、機械轟鳴聲交織在一起,如同人間地獄。
救援工作還在緊張進行,但進展緩慢。
謝知許帶着人,正在一片廢墟上焦急地指揮着救援隊挖掘,他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迹,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亂。
“落落!落落你在裡面嗎?回答我!”謝知許對着廢墟裂縫嘶喊。
沈羨珩跌跌撞撞地沖過去,一把抓住一個救援人員,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:“人呢?!岑落呢?!在哪裡失蹤的?!”
救援人員指着一片坍塌最嚴重、結構極不穩定的區域,搖了搖頭:“信号最後消失在這片下面,但這裡太危險了,随時可能二次坍塌,大型設備進不去,隻能徒手……”
話沒說完,沈羨珩已經甩開他,像一頭發狂的豹子,撲向了那片廢墟!
他扔掉礙事的拐杖,用那雙剛剛愈合、還使不上太大力氣的手,瘋狂地扒開碎石、斷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