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不是!”
阿梨突然從後廚沖出來,緊緊挽住我的胳膊:
“姐姐有我!我才是她真正的家人!”7
一直沉默的阿梨突然擋到我身前:
“你們聽不懂話嗎?姐姐不想見你們!”
“做錯了事道個歉就想一筆勾銷?憑什麼!”
她雖不知具體過往,卻本能地護着我。
三人臉色更白了幾分。
我把阿梨拉到身後:“沒事的。”
畢竟十年前,我就見識過他們能有多絕情。
裴辭看着我對阿梨的維護,澀聲問:“小栀,你現在……更在意一個外人?”
我臉色沉下來:“外人?”
“裴指揮官說錯了。”
“現在我唯一的親人就是阿梨。”
“這世上,我隻在乎她。”
當初若不是阿梨,我早就是雪地裡一具屍體。
那時她還是個小流浪兒,卻把昏迷在路邊的我拖回橋洞。
我醒來後渾渾噩噩,用碎玻璃劃手腕時,是她哭着撲上來搶:
“你長得這麼好看,又會做蛋糕……為什麼要死?”
“别人欺負你,你就更要活得好好的啊!”
“要是……要是沒人對你好,那我來對你好行不行?”
她遞過來的半塊饅頭還帶着體溫。
我望着她黑亮的眼睛,心髒突然狠狠一縮。
後來我們擠在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分吃一碗泡面,在夜市擺攤被城管追着跑,存夠錢盤下這間小店那天,兩個人抱着哭了一整夜。
是阿梨把破碎的裴栀,一塊塊拼成了如今溫和從容的樣子。
所以誰都能是外人——
除了她。
三人的表情像挨了耳光。
裴母顫聲問:“那我們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