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鄙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仿佛我真是小說裡那個鸠占鵲巢,借着爸媽的寵愛無惡不作的假千金。
我沒有解釋,隻是看向保姆張媽說:“要做親子鑒定嗎?”
張媽慌了神,嘴唇發抖,隻能看向江青青。
“還做啥親子鑒定啊?江青青扳過我的肩膀對着玻璃窗:”自己照照,你看你們這小眼睛塌鼻子,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嘛……”
自從我從鄉下接回來後,江青青就使勁挑我毛病。
她說我醜,說我笨,說我不像爸媽親生的。
那時候我還小,隻能一個勁地哭。
但其實我偷偷比對過。
六歲那年,江青青拿口紅塗花我的臉,拍完照說:“醜八怪。”
爸爸在沙發笑作一團。
我哭着找媽媽為我做主,媽媽卻說:“你姐姐那麼漂亮,驕縱點也是應該的。”
我想不出什麼話反駁,隻能看着鏡子,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睜大。
那時我在想,是不是眼睛和姐姐一樣大後,我就能變漂亮,就能得到爸媽的喜歡呢?
十歲的時候,姐姐又撕了我滿分試卷。
我哭着想拼回去,媽媽路過時說:“你姐姐漂亮,你讓讓她。”
十二歲生日,我假裝離家出走,幻想着爸媽發現我沒回家後會來找我。
結果一直到深夜,都沒有人找我。
我又冷又餓,隻能灰溜溜地回家了。
到家時,他們正給姐姐拍跳芭蕾舞視頻。
“在外面玩野了吧,還知道回來?”爸爸頭也不擡。
我下意識反駁:“我沒有在外面玩……”
姐姐笑着打斷我:“妹妹,我親眼看着你跟幾個同學去遊戲廳的。”
我知道她在污蔑我,但我拿不出證據,隻能渾身顫抖地說沒有。
“行了,姐姐還會污蔑你不成?”爸爸不耐煩地說道。
我的肚子叫了一聲又一聲,張媽才搓着手說:“不好意思啊二小姐,剩下的飯菜喂狗了……”
我餓的厲害,輕聲問:“能煮碗面嗎?”
“不行。”爸爸聲音冷硬,“你姐身子弱才吃宵夜,你比什麼?”
“可是……”我想要辯解。
卻被媽媽打斷:“自己玩的野忘記時間怪誰,快滾回房間。”
半夜,姐姐打開我的房門,故意把薯片咬得“咔哧咔哧”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