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鍊掉在鋪着地毯的地面上,子彈墜子與鍊子連接處崩開,滾落一旁。
我怔住。
霍京寒眼神冷漠,嗤笑一聲:“不要就扔遠點,别在這兒演苦情戲。”
那枚子彈,他當年在打磨機上耗了無數夜晚,手上磨出血泡。
他說,這就像他趟過鬼門關的憑證,交給我,等于把半條命給了我。
現在呢?棄如敝履。
他大概在等着看我失态痛哭,可我隻是極輕地笑了一下,心口的重石反倒卸了。
“從今往後,你我恩斷義絕。”
我轉身就走。
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靜,他似乎想上前,但柳輕輕卻已經挽上他的手臂,軟聲道:“京寒哥,姐姐是不是生我氣了?你快去跟她解釋清楚啊……”
“都怪我不好,如果不是我,你們也不會鬧成這樣。”
霍京寒冷哼一聲:“解釋什麼?她就是在耍大小姐脾氣,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會想通回來。再不行——”
他聲音提高,刻意讓我聽見,“七天後婚禮一辦,她就是裴燼的人,我看她能硬氣到幾時!”
柳輕輕小聲問:“可是……萬一姐姐鐵了心,晚願跟那個廢人也不肯回頭呢?”
他語氣驟然陰狠:“那正好,省得我再費心思。”
我越走越快,像是隻要不停下來,那些紮人的話就追不上我。
可視線還是模糊了,眼淚不争氣地往下掉,怎麼擦都止不住。
回到家中,我撲進母親懷裡,放聲大哭。
她輕輕拍着我的背,聲音溫柔卻堅定:“以晚,媽在這兒。你想做什麼,就去做,媽永遠站在你這邊。”
我用力抹去眼淚,擡起頭:“媽,我要嫁。就嫁裴燼。”
母親愣了一下,随即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。
父親前幾天想去找早已退隐的前任龍頭主持公道,結果連門都沒能進去。
我原以為霍京寒至少會裴念舊情,沒想到他竟打着“左擁右抱”的主意。
我一答應婚事,家裡立刻動了起來。
婚期就在七天後,時間緊迫。
母親連夜清點我的私産和能動用的資金,父親也強撐着,聯系幾位尚且念舊情的老部下。
三天後,我正在房間裡整理東西。
一個手下心腹急匆匆跑進來:“大小姐!那個柳輕輕來了,就在外面,說……說讓您還東西!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怒火瞬間竄起:“放屁!我什麼時候動過她的東西?”
我大步沖出别墅,隻見鐵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