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是救命之恩啊,就換了這麼一樁婚事,可見是恨毒了她!”
“聽說溫以晚脾氣大,又善妒,還在外頭有人!”
“難怪!換哪個男人能忍?”
一夜之間,我從人人巴結的黑道千金,淪為了全港城的笑柄。
從前那些圍着我轉的姐妹紛紛避而不見,我爸的碼頭也接連被對家打壓,損失慘重。
我沖去霍京寒看管的夜總會找他,卻在門口看見他單膝跪地為一個陌生女孩穿高跟鞋。
“以晚,這是柳輕輕,上次碼頭火并時我救下的小姑娘。”
他站起身,語氣依舊帶着往日的熟稔,話卻冰冷:“隻要你點頭,同意讓她住在咱們的婚房别墅,我立刻就讓人上你家提親。”
“你放心,隻是走個過場,等以後她能自己獨立生活了,就她走。”
他說得冠冕堂皇,仿佛自己是什麼救世主。
我隻覺得心口發冷。
“霍京寒,你想養着她,大可以直說,何必把我拖出來做戲?婚書已定,整個港城都知道的事,是你說改就能改的?”
他臉色瞬間陰沉,語氣帶着責備:“我若是明說,你爸那個脾氣能答應?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,沒有我護着,怎麼在港城活下去?”
“溫以晚,别任性了。隻要你回去勸你爸,把你那份嫁妝分一半給輕輕,我立刻就去想辦法撤銷婚約。”
我怔在原地,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痛得幾乎無法呼吸。
眼前這個曾對我護發誓“這輩子我隻要你”的男人,如今卻親手将我推入深淵。
我想放聲大笑,眼眶卻先一步濕潤。
“霍京寒,這婚,我不結了。”
他猛地擡頭,眼睛瞪得老大,像聽不懂我的話。
他瞳孔猛地收縮,臉色沉了沉,但很快又挂上了那副混不吝的冷笑。
他嘴角一扯,滿是譏諷:“退婚?你都要嫁給一個連槍都握不穩的廢人了,還有資格跟我提退婚?”
“你去道上打聽打聽,誰不知道你溫以晚是我霍京寒的人?現在想抽身,晚了!”
“别忘了你是溫家的大小姐,真打算跟那個殘廢過一輩子?”
他說得慢條斯理,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。
我沒說話,隻是靜靜看着他,心裡曾經的那些情意,仿佛被風吹散的灰燼,一點不剩。
我解下脖頸上的項鍊,那是他剛上位時,用一顆啞火的子彈頭親手打磨的。
我遞還給他。
他伸手來接,指尖即将觸碰時卻故意一松。
項鍊掉在鋪着地毯的地面上,子彈墜子與鍊子連接處崩開,滾落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