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言茶語的發言激得他頭皮一陣發麻,顧硯禮實在遭受不住,連連求饒,往常她從未計較過這些,這次也或許是憋得久了,哪怕他求了饒,她也還是那副表情。
“叮”的一聲電梯門打開,到了一樓,上電梯的人很多。
看見電梯裡一個身材高挑長相清冷美豔的大美女滿臉委屈的撒着嬌,圍觀的群衆紛紛露出來或看戲或調侃的眼神。
顧硯禮在衆多眼神之下顯得有些無所遁形,隻能拉起孟南伊的手就匆匆朝外跑去,直到徹底安全之後,他才有些無可奈何地哄起她,“那你想怎麼樣嘛?”
聽到他帶着服軟意味的話,她眼珠一轉,嘴角就挂起了一抹得逞的笑,
“那你叫聲老婆聽聽。”
老婆兩個字一出,顧硯禮的臉色倏地一下就變得通紅,看着她催促的眼神,他吞吞吐吐了半天,卻怎麼都叫不出來。
這樣會不會太快了?
顧硯禮這樣想着,喉嚨就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異樣,怎麼都發不出聲音,好半晌才終于憋出來了幾個字,“能不能……換一個?”
這也太羞恥了,在他答應聯姻回豐城之前,他們的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高中畢業聚會那天。
再次見面,不過短短一周,他們領了證,舉辦了婚禮,睡在了同一張床上,一起出門旅遊,現在還要改口叫老婆?
怎麼想,他都開不了這個口。
看出了他的糾結,孟南伊沉吟一會兒後,十分勉為其難的稍稍後退了一步,卻也沒有退的退的很多,隻是給出了他幾個選擇,“不想叫老婆的話,那我身為你的合法妻子,總是要有一個專屬的稱呼,不能叫得這麼生疏,這樣吧,老婆,寶貝,親愛的,你選一個。”
他前面的話顧硯禮還比較贊同,直呼其名确實太過生疏了些,生疏得感覺連朋友都算不上,但在聽到他後面給出的選擇後,又瞪大了眼。
老婆,寶貝,親愛的?
這些稱呼,怎麼一個比一個膩歪,一個比一個更難叫出口?
見他直接啞口無言的模樣,孟南伊的唇角瘋狂想要上揚,卻又怕顧硯禮看見後惱羞成怒隻能極力下壓,憋得差點就要抽搐,逼得她隻能轉頭放肆笑了出來,隻餘下笑到顫抖的雙肩。
而從顧硯禮的視角看去,就是她一退再退,他卻仍舊猶猶豫豫連一句稱呼都不願意改,委屈的隻能偷偷抹淚,哭到渾身顫抖。
當下,他的腦海裡就隻剩下了一個想法——他有罪,隻是一個稱呼而已,都把人弄哭了。
猶豫了許久之後,他沉沉歎了一口氣,隻能破罐子破摔起來,選擇了一個他最能接受的叫出了口,“老……老婆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顫抖的肩膀終于停下,徹底僵在了原地。
原本見他如此難開口的模樣,笑夠了的孟南伊都準備放他一馬,也不想逼得他太緊,卻沒想到,他的話還沒出口,就等來了這樣一個大驚喜。
耳尖倏地變得通紅,連着脖子都仿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,她轉頭看向他,眼裡竟真的帶上了一點淚意。
也不知是笑的,還是真的感動的。
她猛地一把撲進他懷中,将頭靠在他的脖頸處,柔軟的頭發蹭着他的皮膚,讓他隻覺得癢癢的,沒忍住偏了偏頭,
也正是這一眼,讓他與不遠處的愣在原地的沈今煙的目光對上。
他眼睜睜看着她的臉色在頃刻間變得蒼白如紙,唇間也再無一點血色,可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,隻是任由孟南伊撲進他懷中,聽着她一聲聲叫着仿佛怎麼都叫不夠的老公這兩個字。
沈今煙完全沒有想到他們的進展會如此之快,畢竟他們的之間的六年,可以稱作是毫無進展。
她不敢相信,不久前還對她糾纏不休的顧硯禮,離開了不過短短一周,就已經可以毫無芥蒂的叫另一個人老婆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