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相信,不久前還對她糾纏不休的顧硯禮,離開了不過短短一周,就已經可以毫無芥蒂的叫另一個人老婆了,
可再細細想來,她似乎是唯一沒有立場去批判這件事的人。
是她親手推開了顧硯禮,所以如今她隻能圍觀他的幸福,是她活該。
顧硯禮看看死死盯着自己方向漸漸紅了眼眶的沈今煙,伸手拍了拍孟南伊的背,輕輕歎了一口氣,
“老婆,我去跟他聊聊吧。”
再開口時,老婆這個稱呼他已經能夠面不改色的叫出來了,聽到他說的話的孟南伊,也終于松開了抱住他的手,轉身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沈今煙,輕輕哼了一聲,還是退開了一步。
作為他的正牌妻子,她有着絕對的正宮氣度。
更何況,在顧硯禮還愛着沈今煙的時候,他都能夠重新回到她的視野之中,成為他的妻子,如今他也已經答應了要和自己重新開始,會忘掉沈今煙。
他相信顧硯禮,也願意給他這個自由。
顧硯禮朝她安撫性的笑了笑,才朝着沈今煙走去,“今煙姐,我們聊聊?”
酒店樓下就有咖啡廳,三人找了位置坐下,孟南伊卻自己單獨坐了一桌,給予了他最大的私人空間。
她的不遠處,顧硯禮和沈今煙相對而坐。
他輕輕攪動着杯子裡的咖啡,輕抿一口之後見她沒有先開口的打算,才先跟她叙了個舊。
“從前的事情是我年紀小不懂事,叨擾了今煙姐,還希望今煙姐不要與我計較。對了今煙姐這次來海城是有什麼工作嗎?”
聽着他客氣的問候,沈今煙心下酸澀不已。
曾幾何時,他還是那個會抓住一切機會黏着她,跟她撒嬌的小男孩,可如今,他們再見面,竟也需要這般客套了。
她極力壓下心中的酸澀,也怕自己的心中話再也沒有機會能這樣與他心平氣和坐下來傾訴,是以她撇去了所有的客套,直接搖了搖頭,說明了自己的來意。
“不是工作,是我想找你,我有話想要和你說。”
沒想到她會這樣直白,他愣了愣,一時竟有些無所适從,他沒有回應并不影響她的剖白,而此刻的她,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與他解除誤會,和他重新開始。“硯禮,很抱歉從前我不敢直面你我之間的感情,也因此傷過了你的心,我知道錯了……硯禮,你能不能不要就這樣抛下我?”
“直到你離開,我才終于敢直面自己的感情,其實我也早就喜歡上了你,隻是我害怕你是一時興起,是因為從未接觸過其他的異性才會對我産對的興趣,我也從來都不喜歡安沐白,我隻是想試探你對我的愛,我真的知道錯了硯禮,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?”
一大段話說完,她的雙眼都已經變得通紅,隐隐還能窺見一點淚意,
曾經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終究還是走下了神壇,卑微的祈求着她的心上人能再次施舍給她一點點的憐憫與愛意,可最後,坐在她對面的人還是冷漠的搖了搖頭。
“今煙姐,我們早就回不去了。”
他的聲音裡有怅然,又無奈,卻獨獨沒有……遺憾。
與她的風輕雲淡不同,沈今煙在聽到答案的那一刻,再也忍耐不住,哽咽出聲,“為什麼?!明明都六年了,為什麼不能再多給我一次機會呢?”
“今煙姐,你知道嗎,其實你把安沐白帶回來那天,不是我
顧硯禮和孟南伊在海城放肆玩了整整一個月,白天他們一起出門逛遍了海城所有大衆的小衆的景點,晚上回到酒店,他窩在柔軟的大床上,耳邊是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,眼前是并不完全透明的浴室門勾勒出的她模糊的身形。
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企圖能褪去自己臉上的熱意,趕跑腦中的胡思亂想,想入非非之際,水聲卻不知在什麼時候悄然停止,下一秒,浴室的門突然被拉開,僅松松垮垮圍着一條浴巾的孟南伊從浴室内走了出來。
見到他的動作時,不禁啞然失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