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過來,她淡淡的瞥了一眼:“有事?”
陸臻鈞走上前,将裝着婚書的信封遞給她。
“這個給你。”
葉欣涵漫不經心的接過,掀起眼皮問他:“什麼東西?”
“不太重要,隻是一些舊事需要……”
陸臻鈞的話還未說完,葉欣涵直接将信封丢進火盆。
“既然不重要,燒了就行。”
音落,火星四濺,煙霧缭繞。
陸臻鈞怔怔的看着信封連同婚書被燒成灰燼,呼吸頓了幾息。
原本他還想同葉欣涵好好說說的,如今她親手燒了,一切都無憑無據,他也算省了事。
四周一陣寂靜。
隻餘炭火‘噼裡啪啦’燃燒的聲音。
看着葉欣涵撥弄炭火的手上帶着的黑色毛線手套,腕部繡着一個清晰的‘轲’字,陸臻鈞怔住。
原來這個時候,她就已經接受了陳江轲送的定情信物。
上輩子的自己,怎麼就傻傻沒有發現呢。
這時,葉欣涵的聲音驟然響起。
“江轲同志給軍區每個人都織了這手套,你别多想。”
聽到她的解釋,陸臻鈞淡淡‘嗯’了一聲,随即移開視線。
從前自己給他織了那麼多手套圍巾,都不見她戴過。
在意與不在意,早就有了鮮明對比。
陸臻鈞壓下心底的潮濕,轉身往外走。
雪又簌簌的開始落下,他的頭上肩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霜。
回了東院。
陸臻鈞在門上挂着的日曆上,找到今天的日子重重劃了一個叉。
還剩十四天,就是他離開的日子。
他要把這個屋子裡,有關自己的東西全都清理掉。
陸臻鈞打開抽屜,裡面放着一支英雄牌鋼筆。
是他攢了半年工前買的進口鋼筆,準備今年送給葉欣涵做生日禮物。
開過光的平安符,是三年前他去白馬寺三拜九叩為葉欣涵求來保平安的,但卻被那個女人說迷信而不願意要。
還有他坐了一天一夜牛車,請假去市裡買的紅雙喜床品、瓷茶缸、熱水瓶等等,都是他精挑細選了很久買回來的,準備結婚的用品。
但這些東西,全被葉欣涵拒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