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麼,總是差一點點?
電話挂斷,屏幕上彈出女兒的照片。
那是她病危時拍的,蒼白的小臉上挂着淺淺的笑,說:“爸爸,我去找弟弟了,别難過,我愛你。”
眼淚一滴接一滴砸在屏幕上。
我癱坐在地上,渾身止不住地顫抖。
謝定瑤還在追問,聲音裡帶着我從未聽過的顫抖,甚至有一絲興奮和害怕,眼睫都濕了:
“小盼是我們的孩子對不對?他們還沒死是不是?當年是我糊塗,我其實一直很後悔,還有一個叫什麼名字?”
她難掩激動:
“太好了!我當媽媽了,我會好好對他們的……”
4、
“晚了……一切都晚了。”
我無視想過來抱我的謝定瑤,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果刀上。
我抓過刀,猛地朝她的脖子捅去:“我要你給我的孩子們陪葬!”
五年積攢的恨意與絕望,全在這一刀裡。
我甚至能看清她瞳孔裡驟然縮小的驚駭,還有裡面映出的、我扭曲瘋狂的臉。
“噗——”
沒有利刃入肉的悶響,隻有手腕被巨力攥住、骨頭快要捏碎的鈍痛。
保镖反應極快,瞬間撲上來制住我。
水果刀“哐當”掉在地上,那點微弱的反光,像在嘲笑我的徒勞。
謝定瑤臉色煞白,頸側被刀尖劃了道小口子,滲出血珠。
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我,胸口劇烈起伏——那雙曾經盛滿寵溺、後來隻剩鄙夷的眼睛裡,第一次有了後怕和混亂。
她喉結滾動,聲音幹澀:“你想殺我?”
我看着她頸間的血珠,突然低低地笑起來,笑聲越來越大,帶着泣血的癫狂,眼淚卻流得更兇:
“殺你?謝定瑤,殺了你,我的小盼和兒子就能活過來嗎?不能!殺了你,我月家就能團聚嗎?不能!”
我嘶吼着,渾身脫力,被保镖按跪在地上:
“我隻是恨我自己沒用,連為他們報仇都做不到!”
她猛地蹲下來,抓着我的肩膀,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骨頭:
“那個孩子!小盼!還有另一個!他們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?!”
她眼底藏着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,還有一絲微弱的希望——她在渴望一個肯定的答案,渴望證明自己沒有徹底失去一切。
我擡起淚眼模糊的臉,一字一句地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