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有命
賀景風抓着計時器的手微微顫抖,他低下頭,沉默不語。
一旁的李靜茹見狀,有心幫耿純出氣。
她突然從抽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、手指粗的項圈,在指尖晃悠着。
“賀景風,别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,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錢嗎?”
李靜茹冷笑道:“隻要你戴上這個項圈,跪着在這包廂裡爬一圈,這些錢就都是你的了。”
賀景風掃了一眼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沓鈔票,那是他們剛才玩遊戲時的懲罰,卻足足抵得上他半年的工資,甚至是兩次檢查義肢的費用。
他又瞥了一眼那個帶着口球的項圈,那是男奴項圈,專門用來調教“小狗”的。
他曾見過這裡的男公關戴過。
賀景風心中湧起一股悲哀,但不是因為别人的态度。
而是因為,他在這一瞬間,竟然動搖了!
他的手指蜷縮着,握了又握。就在這時,裴瑞昱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“他隻是服務員,不是公關,别為難他了。”
裴瑞昱又轉頭看向賀景風,“這樣吧,你隻要把桌子上的那杯酒喝了,那些錢就都是你的了。”
那是一杯格蘭菲迪,度數雖然不高,但賀景風對酒
他再次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錢,最終端起了酒杯。
然而,就在他剛要把酒杯湊到嘴邊時,一直沉默的耿純突然站了起來,聲音冷厲。
“賀景風,你是瘋了嗎?你不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嗎?!”
賀景風眸光微顫,看向耿純。
看來,她還記得,他之前誤喝高濃度酒被送進搶救室的事。
但他眸底的一絲溫熱還未凝聚,就看到耿純拿出手機,打開了錄音,對着他,冰冷開口。
“你既然這麼想死,那你就事先說清楚,你是為了錢,自願喝酒的。真喝死了,也和我們沒關系,隻是你自己的事!”
賀景風眼中的溫熱徹底散去,再次睜開眼時,一片荒蕪。
他緊緊握着酒杯,一字一頓地重複了耿純的話。
“我賀景風生死有命,與你們,無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