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都幹了些什麼啊……”
蘇辰冷靜下來了。
他懊惱級了。
長生四品後,移形換面,僞裝許歌身份久了,他竟也沾染了原主的少年心性,竟這般沖動招搖了。
還好,他沒有出手,就沒有暴露。
“還不走?”
“小兔崽子,淨給我惹事!”
“早知道剛才就不放你出門了,說了多少遍,咱們隻是普通太監,在這皇宮禁軍大爺都惹不起,你給我惹西廠的大爺?”
“抱歉啊,各位西廠大爺,謝謝各位大爺饒命……”
蘇辰叫罵着,向着滿地哀嚎的西廠番子連連躬身,賠着不是,直接将小軒子抓回了藥房。
隐藏在暗中的三衛統領,一陣無語。
“這小太監是誰?剛才就屬他最嚣張吧,連西廠廠公都敢叫罵。好家夥,他竟然還記得,他隻是個普通太監……”
“也奇了怪了,許寒殺人如麻,自回到皇城,屠門絕戶,從不手軟,今日是怎麼了?”
此地清場了。
長跪宮門的執宰,這時才扭頭看向許寒,目露複雜,拱了拱手,聲音嘶啞,感激道。
“人情我領了。”
“多謝了!你看在我的面子上,放這些苦命人一條生路……”
“你這閹賊竟也有良善的一面……”
原來如此。
竟是給執宰面子。
難怪了!
在場人影綽綽,恍然大悟。
然而。
許寒一身大紅蟒蛇袍,望向太監們離去的方向,良久才轉過頭來,像是才聽到這些,冷漠的眸凝視着這尊執宰。
然後。
露出冷嘲。
“呵!”
“給你面子?可,你……算什麼東西。”
執宰愣住了。
不是為他,還能為誰?
方才衆人,最為顯赫,地位最高,隻有他一人啊,餘下不過尋常太監宮女,浮萍之沫,野草之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