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7頁)

  胡輕侯毫不猶豫:“因為我忽然想起我有一座金山留在客棧。”

  金山?大當家又胡言亂語了?

  胡輕侯一路跑回客棧,來不及與留守的山賊打招呼,猛然沖進了房間,又“嘭”得關緊了房門,小心地抱着兩件紙甲,再也不肯放手。

  一張最好的紙張是一百文,那麼一件由幾百張紙做的紙甲是多少錢?

  胡輕侯第一次發現她穿的不是紙甲,而是黃金甲!

  “雖然是二手貨,不是白紙,不能賣給人寫字了,但是穿在身上依然是穿着全世界最豪華的衣服啊。”胡輕侯抱着紙甲打滾,窮人,這輩子沒穿過這麼貴的東西。

  小輕渝學着姐姐,拿起小紙甲打滾,歡笑着:“好舒服!”抱着蓬松的紙甲手感真好。

  胡輕侯扔下紙甲,抱着小輕渝柔柔軟軟的身體打滾。她為什麼想要買紙?因為她有個瘋狂地計劃,需要寫大量的信件。可這昂貴的紙張立刻讓她斷了用紙張寫信的念想。

  她大概需要寫一千封信,哪怕最差的紙張,買紙張就需要3000文!

  胡某的錢是一刀一槍用血換來的,怎麼能夠随随便便扔進水裡?

  但是,不寫信,怎麼執行計劃?

  胡輕侯仰望屋頂:“胡某用竹簡!”竹子便宜,幾文錢好大一根,若是跑到荒野去砍甚至不要錢,什麼?竹簡寒酸?縣令都在摻着使用竹簡和紙張,她憑什麼不能用竹簡?

  胡輕侯深深地愛上了竹簡,便宜,綠色環保,優雅,有古風,多少人為了清淨大自然刻意跑去深山老林享受竹林聽濤,用竹簡當然最棒了!

  ……

  “大當家,這是竹子!”一群山賊扛回了大量的竹子,聽說大當家要寫信,這可是高級玩意,必須觀摩。

  有山賊眼神帶着崇拜:“我爹說過,識字的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。”

  有山賊盯着胡輕侯的眼睛一眨不眨,早知道大當家與衆不同,原來她會寫字,真是太了不起了。

  有山賊對衆人的驚訝不屑一顧:“大當家是有高貴血脈的人,當然識字了。”

  一群山賊用力點頭,熱切地看着胡輕侯,現場觀摩偉大的寫字。

  胡輕侯傲然環顧左右,手中小小的刻刀在陽光下閃着光。她緩緩舉起手臂,空氣中無數巨大的能量湧動,天地變色,日月無光!她的手腕帶着玄奧的軌迹落在了竹片上,輕輕地一劃,天地齊鳴,宇宙顫動!

  一群山賊顫抖了,這就是寫字?何以如此莊嚴肅穆氣勢磅礴?

  “該死的,怎麼這麼滑?”胡輕侯看着刻刀在竹片上滑到了一邊,留下細細淺淺的一道劃痕,破口大罵。

  小輕渝湊過來看,蹦跶:“姐姐,我也要玩!”

  胡輕侯在她的小腦門上輕輕彈了一手指,繼續在竹片上努力,好半天終于刻完了第一個字。

  “小篆筆畫圓潤,還是有道理的,誰忒麼的能夠在竹片上刻橫折勾?”她抹着腦門上的汗水,深深理解了刻字真是力氣活,一轉頭看到一大堆竹子,身體立刻搖晃了。

  “一千封信……”胡輕侯眼珠子都要掉了,是一千封信,不是一千個字,按照她的計劃每封信應該有三五十字,那一千封信總共就是三五萬字。她刻完之後手是不會斷的,但是頭發是不是已經白了?瞅瞅眼巴巴看着她的小輕渝,會不會到時候小輕渝都長大成人了?

  胡輕侯環顧四周,幾十個山賊恭恭敬敬地看着她,她笑了:“本座是黑風寨之主!本座為什麼要自己寫信,這種小事當然應該你們做!”

  有山賊耐性地糾正大當家的錯誤:“我們當然願意為大當家效力,可是我們不識字啊。”幾十個山賊用力點頭,真的是沒辦法為大當家寫信,不然一定效勞。

  胡輕侯厲聲呵斥:“一切失敗都不是能力問題,而是态度問題!胡某要的不是結果,是态度!”

  一群山賊瞅胡輕侯,大當家又瘋了?

  一炷香後,幾十個山賊在庭院中排成了一列,人手一個竹片和一把小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