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輕侯微笑?道:“不管胡某嘴上怎麼說,其實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。”
“胡某得此機緣,确實是超過了世上幾千萬人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胡輕侯眼神清澈,道:“……因此胡某才懼怕無比,夜不能寐。”
“世人眼中銅馬朝皇帝的金牌小密探,十常侍的走狗,到底到底到底得到了什麼好處和支援?”
胡輕侯扳手指:“劉洪就給了我一個官位,還是胡某真金白銀掏錢買的。”
“除了設伏圍剿皇甫高的時候有幫手,不論在光祿勳衙署,還是常山國、冀州、兖州,劉洪給過胡某一個幫手了嗎?”
“莫說幫手了,士卒都沒給胡某派一個。”
“胡某這赤手空拳真是徹徹底底啊,戴了一頂官帽之後?全靠自己。”
“你們說胡某是盟友,又給了多少實際幫助?給人?給錢?給地盤?”
胡輕侯苦笑?:“其實是反過來,是胡輕侯一直在給錢。對不對?”
“胡某到了常山國能夠活得自在,其實是胡某利用信息差騙來的。”
“胡某消滅黃巾賊,實際控制冀州,為?輕渝取兖州牧,哪一次不是胡某竭盡全力親力親為??”
“你們提供了什麼至關重要的幫助?”
胡輕侯淡淡地道:“除了狐假虎威,沒有,一點點都沒有。”
張讓淡淡地道:“狐假虎威還不夠嗎?有多少人一輩子想要狐假虎威?”
胡輕侯重重點頭?:“沒錯。狐假虎威是很大的幫助了,所以胡某記得你們的恩情。”
“隻是……”
胡輕侯認真地問道:“十常侍是好人嗎?”
“劉洪是好人嗎?”
“十常侍有恩必報嗎?”
“劉洪有恩必報嗎?”
“十常侍會對不惜一切營救得罪了陛下和士人的手下嗎?”
“劉洪會不惜一切營救得罪了十常侍和士人的手下嗎?”
胡輕侯輕輕歎息:“胡某隻要看看涼州三明中投靠劉洪和投靠十常侍的兩位的下場,就知道十常侍和劉洪都靠不住。”
她看着張讓,道:“不論在你們還是在劉洪心中,胡某都不過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棋子,随時可?以抛棄,随時可?以交換,随時可?以粉碎。”
胡輕侯笑?了:“胡某的未來和身家性命就在十常侍和陛下的一念之間,胡某怎麼能夠放心,怎麼能夠笑?得出來?”
“對了,何井為?什麼要投靠士人?因為?鐵打的門閥,流水的外戚!”
“何家隻有成為?了世家門閥,才會富貴連綿,子孫不絕。”
“投靠你們或者?投靠劉洪,最終隻會死得慘不忍睹。”
張讓等?人冷冷地看着胡輕侯,心中飛快轉念,胡輕侯為?何要說得這麼直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