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人用力點頭,祖屋再破舊,也是遮風避雨的地方,誰偷懶害得全家人沒有了房子住,殺了他是應該的。
另一個宅子内,一家人在院子的各個角落都放了水桶水缸瓦罐,看着水桶水缸瓦罐中幾乎要滿溢的清水,一家人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。
有了這些準備,哪怕胡輕侯放火也不怕了,一定第一時間就撲滅了大?火。
……
不僅僅彭城被大?火肆虐,徐州彭城、東海、下邳三個郡國内共十幾個縣城内同樣發生了大?火,無數人經曆了到處是大?火和尖叫的不眠之夜。
下邳。
某個豪宅中,一個衣衫華麗的男子掀翻了案幾,厲聲道:“胡輕侯!”
大?堂内一群衣衫華麗的門?閥士人中,有人憤怒地指責痛斥胡輕侯:“胡輕侯懂不懂規矩?毫無風度!”
打仗就像打牌,輸了錢後也要禮貌地付清了錢,鞠躬離開,哪有不認賬掀桌子的?
有人罵着:“賤人就是賤人!賤人當官對所有人都是災難!”
上古時代抓了敵軍的大?将軍還要好?吃好?喝伺候着,把人放回去呢,現在明明停戰了竟然還要繼續打,這是毫無下限了嗎?
一群人大?聲附和痛罵胡輕侯,雖然自己的豪宅巨大?無比,庭院深深,扔進幾十個火把也沒能燒到房子,但?是那燒起來的樹木啊,花草啊,照樣讓士人們吓得半死。
陳登冷冷地看着衆人,道:“你們隻想到了這些?”
一群士人驚愕地轉頭看陳登,陳登厲聲道:“你們就沒想過胡輕侯為什麼要燒徐州嗎?”
一群士人呆呆地看着陳登,難道不是簡單的報複嗎?
陳登氣?得鼻子都要歪了,與一群蟲豸怎麼搞好?政治?
……
數日後,蕭縣。
一行人進了胡輕侯的軍營,走在最前方的糜竺左右觀望,心中百感交集,這支軍隊看着軍紀嚴明,可是卻幹着比土匪還要殘忍一萬倍的事情。
糜竺走進了中軍帳,恭恭敬敬地對胡輕侯深深作揖,道:“在下徐州糜竺,拜見胡大?将軍。”
胡輕侯冷冷地道:“想要和談?”
糜竺對這類單刀直入的言談方式有些手足無措,微微定神,這才道:“興,百姓苦,亡,百姓苦,大?将軍乃……”
胡輕侯打斷他的言語,道:“徐州想要和談,那就交出曹躁的腦袋。”
糜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年輕女子,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縱然在朝廷大?臣身上也不曾見過。
胡輕侯冷笑道:“仲德心慈手軟,隻會派人燒幾間房子,這也叫報複?”
程昱苦笑,胡輕侯有時候心慈手軟得令人牙癢癢,有時候卻又心狠手辣得令人發抖。
糜竺迅速調整心态,放棄了一切繁文缛節,用做生意的方式溝通道:“徐州可以賠錢的,兖州損失了多?少?,我徐州賠償與大?将軍。”
他認真?看着胡輕侯,道:“我徐州軍雖然不該冒然攻打兖州,但?是我徐州軍損失極大?,又被兖州軍趕出了兖州,大?将軍是大?勝了,還請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
胡輕侯驚愕地看着糜竺,道:“被人打到了家裡?,被燒了無數農田城池,被殺了無數人,隻是将對方趕走了,就叫做大?勝?”
“殺了人,燒了房子,賠點錢就能沒事了?”
她冷冷地道:“等胡某的人燒光了整個徐州,然後徐州也能宣布将胡某趕出了徐州,徐州大?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