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格物道中?不曾教人識字,不曾教人明理?,世人讀着《格物道》,卻以為能夠識字是托儒術之福,我儒術豈會消亡?”
“格物道不能教人如何?治理?天下,縱然胡輕侯以格物道取士,難道還能以格物道治理?天下?”
“無論胡輕侯如何?想?要‘罷黜儒術,獨尊格物道’,在我看來都是笑話。”
“這?胡輕侯未必就能笑到?最後?奪取了天下,就算她真的運氣好奪取了天下,這?天下也離不開我儒術,無非是‘以儒術為骨,以格物道為皮’罷了。”
“如此,孔聖之香火依然不絕,孔聖之光輝依然照耀天下,我孔氏子弟縱然不能當官,但榮華富貴依然不會短缺了半分。”
“我孔氏雖然不在朝,但朝廷何?處沒有我孔氏的影子?”
一群孔氏子弟得意地互相拱手祝賀,怪不得孔三十六叔對胡輕侯的科舉毫不在意,原來胡輕侯的科舉本來就先天不足,破綻百出。
孔三十六叔厲聲道:“但胡輕侯手段毒辣,竟然要颠覆我儒術的根基,我等豈能容忍?”
一群孔氏子弟互相打量,三十六叔不是說胡輕侯無法奈何?儒家和孔氏嗎?怎麼忽然又變了?
一群孔氏子弟悲傷地看着孔三十六叔,果然平時不覺得,到?了關鍵時刻就發現儒術說話真是狗屎,前言不搭後?語,缺乏邏輯貫通。
孔三十六叔冷冷看着一群孔氏子弟,平時覺得子侄輩越是愚蠢越好,蠢貨不會搶奪自己的地位,但是此刻隻覺有一群蠢貨子弟真是家門不幸。
孔三十六叔問道:“你們可知道我儒家的根基在哪裡?”
一群孔氏子弟微笑:“當然是天下士人!”
本來想?要說儒家的根基是朝廷的,沒有朝廷“罷黜百家,獨尊儒術”,何?來儒家的地位?
但剛被孔三十六叔教訓過,誰再說儒家的根基是朝廷就是白癡了。
孔三十六叔冷冷地看着一群廢物子弟,深呼吸,許久才平複了心中?的憤怒,大聲道:“我儒家的根基怎麼會是士人?”
“弘農楊氏若是儒家,楊賜楊彪豈會羞辱我孔氏子弟孔梨?”
“汝南袁氏若是儒家,袁隗袁韶袁基袁述為何?不到?魯縣征辟我孔氏子弟?”
“颍川荀氏若是儒家,荀爽為何?不茫然地晚輩,更加憤怒了,孔氏危難之際,後?繼無人!
他大聲道:“書中?自有千鐘粟,書中?自有顔如玉,書中?自有黃金屋!”
“門閥士人根本不信儒家能夠帶給他們千鐘粟、顔如玉、黃金屋,因?為他們本來就有,怎麼會信?”
“門閥士人根本不願意t?跟随孔氏子弟,因?為孔氏子弟從?來不曾站在他們的頭頂。”
“隻有那些低賤的、目不識丁的、隻是聽老祖宗說過孔聖和儒家的、以為世上隻有孔聖和儒家的低賤百姓才會相信儒家,渴望财富和美女!”
“因?為那些低賤的平民百姓什?麼都不懂,什?麼都沒有,儒家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和成功的途徑!”,盡在晉江文學城
“他們會比任何?人都相信儒家,擁護孔聖。”
一群孔氏子弟轉頭看遠處在田地中?辛苦的低賤平民,緩緩點頭。
魯國歸順胡輕侯,孔氏子弟有的在魯國各處當小官,有的留在老家魯縣“隐居”,不曾見有幾個士人和門閥子弟跑來拜見孔氏子弟。
唯有這?些每日辛苦工作?的低賤平民将他們奉若神明,以為他們理?所當然的享受美酒佳肴。
孔三十六叔大聲道:“胡輕侯開科取士,給平民掃盲,其實絲毫不能影響這?些低賤的平民對儒家的崇拜。”
“蒼天早就定下了規矩,士人都是聰穎的人,窮人都是蠢貨,一群蠢貨怎麼可能看懂了格物道?”
“雖然老夫不知道開科取士的具體内容,但既然開科取士是為了給朝廷選擇賢才充實府衙,那麼一州一府一縣能有幾個空缺?”,盡在晉江文學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