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?靠近那京觀幾十裡地,就能?聽到無?數羌人、匈奴人、鮮卑人的冤魂哭嚎,黑氣環繞。”
劉瑾卿一臉的認真,道:“這?羌人怎麼會不知道逆賊胡輕侯的兇殘,怎麼會不知道胡輕侯一定會殺光胡人呢。”
她嘴角勾起笑?容,道:“我銅馬朝是大?敗了?,失去了?中原,唯有龜縮在荊州和益州。”
“有長江和高山在,我劉氏怎麼都能?再龜縮百十年的。”
劉瑾卿負手而立,環顧四?周十幾個羌人頭領,道:“不知道羌人在西涼憑借什麼抵抗胡輕侯?”
“羌人騎兵?天下戰馬都在并州和幽州,胡輕侯會缺戰馬?”
“逃?這?倒是好辦法,胡輕侯哪裡有空追殺懦夫,隻要羌人向西逃出西涼,胡輕侯肯定不會追殺的。”
“跪下給胡輕侯磕頭,祈求胡輕侯原諒?這?倒也?是好辦法,羌人沒了?作戰的勇氣,又不敢逃,除了?磕頭求原諒之外,還能?做什麼?”
十幾個羌人頭目平靜地看着劉瑾卿,既沒有暴跳如雷,也?沒有拔刀砍殺她,仿佛聽着與他們毫無?關系的言語。
劉瑾卿平靜地看着十幾個羌人頭目,絲毫沒有一拳打在了?棉花上的無?力?感。
她淡淡地道:“狼來了?,羊群除了?集中起來,拿犄角和蹄子對?抗狼,還有什麼辦法?難道還能?指望狼吃夠了?,以後就不來了??”
劉瑾卿俯視衆人,作揖道:“祝諸位好運,被胡輕侯斬殺的時候能?夠一刀斃命,不會受到淩遲之苦。”
她轉身離開,腳步輕快而堅定。
就在劉瑾卿要走出大?堂的時候,一個羌人頭領道:“來人,帶劉使者好好休息。”
劉瑾卿冷笑?,沒有回頭,跟着一個羌人士卒去了?。
甯靜的大?堂内忽然爆發出了?十幾個羌人頭領的怪叫和怒吼。
一個羌人頭領大?叫道:“胡輕侯若是來了?,老?子就砍下她的腦袋,老?子可不怕她!”
另一個羌人頭領一腳踢翻了?案幾,扯開了?身上的貂裘,怒吼道:“西涼是我們羌人的西涼,憑什麼交給胡輕侯?老?子祖祖輩輩待在西涼,憑什麼将西涼交給胡輕侯?”
又是一個羌人頭領大?聲喝道:“老?子的部落有一半人死在了?蕭關,老?子與胡輕侯不共戴天!”
一個羌人頭領惡狠狠地看着其餘羌人頭領,大?聲道:“左右要與胡輕侯厮殺,益州劉寵有意聯手,為什麼還要考慮?有個幫手難道不是我們最想要的事情嗎?”
另一個羌人頭領大?聲支持:“那個劉寵的使者說?得對?,胡輕侯一定會殺入西涼的,遲早要開打,我們必須和劉寵聯手。”
又是一個羌人頭領怒吼:“你們是不是還在做着羌t?人在西涼建國?的美夢?漢人怎麼可能?允許我們建國??”
一個羌人頭領環顧四?周,厲聲道:“我們隻有與漢人厮殺,打敗了?漢人皇帝,我們才有資格在西涼生存下去!”
激動的羌人頭領中,一個羌人慢慢地道:“可是,胡輕侯有妖法啊。”
喧鬧的大?堂陡然安靜了?。
胡輕侯在蕭關呼風喚雨,天降大?雪凍死十幾萬胡人的故事在西涼傳得人盡皆知,無?數胡人聽到“胡輕侯”三字就渾身發抖,更不敢靠近蕭關五十裡。
一個激動叫嚷的羌人頭領緩緩坐下,臉上驚恐到扭曲,顫抖着道:“我們怎麼可能?與妖怪厮殺……”
一群羌人頭領滿臉驚慌,無?助地點頭。
此刻天氣越來越寒冷了?,更下了?幾場大?雪,每次看到大?雪,總有羌人凄厲慘叫,不用問就是以為胡輕侯來了?。
另一個羌人頭領臉色慘白,慢慢地道:“胡輕侯會妖法,我們也?隻能?打……”
他看着四?周的其餘羌人頭領,道:“……不然,我們能?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