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?幽州東部?的土地?真是遼闊啊,一眼看不到頭的山林和?原野,可惜到處是沼澤。”
“遼河邊上的遼澤幾乎有半個玄菟郡這?麼大,遼澤之内到處都是小湖泊,小水塘,泥潭,爛泥地?,除了結冰後還能行走,平時人畜南行;”
“到了雨季,遼西走廊同樣到處都是泥潭,根本無?法通行;”
“中原三?月初就開始種地?了,三?月底算是晚的了,可玄菟郡三?月底種地?算是早的,四月底種地?也不着急;”
“中原九月十月豐收,還能再種一季冬小麥;”
“玄菟郡十月已經快凍死人了,種地??土地?比鐵還要硬。”
“這?幽州東部?三?個郡的糧食産量也就在勉強糊口的份上了。”
那中年士人冷冷地?看着莫名其妙的蠢貨兒子?,道:“為父說這?許多玄菟郡人盡皆知的事情,是想告訴你。”
“在幽州東部?的玄菟郡、遼東郡、樂浪郡當官,遠遠比不上在中原當官。”
“幽州東部?三?個郡沒有油水,唯有凍掉鼻子?的寒冷。”
那中年士人慢慢地?道:“胡輕侯的徒子?徒孫阿貓阿狗,為什麼要跑到幽州東部?的苦寒之地?當官?”
那蠢貨兒子?睜大了眼睛,依然不明所以。
那中年士人淡淡地?道:“胡輕侯任命的玄菟郡、遼東郡、樂浪郡的太守、縣令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逃離幽州東部?。”
“千裡當官隻為财,放着繁華的中原不去,何苦跑到苦寒貧窮的幽州東部?受罪?”
那中年士人一字一句地?道:“若是那些胡輕侯的阿貓阿狗們都不願意來玄菟郡,玄菟郡的太守、縣令會是誰?”
那蠢貨兒子?怔怔地?看着父親,一顆心怦怦跳,小心翼翼地?問道:“會是誰?”
那中年士人冷冷地?道:“為父不知道是誰。”
“但為父确定一定是玄菟郡本地?人。”
“除了我幽州東部?三?郡的本地?人,誰受得了這?苦寒之地??”
那中年士人盯着兒子?,道:“若是玄菟郡本地?人當了太守、縣令,你猜,這?朝廷還能知道玄菟郡發生了什麼事嗎?”
那蠢貨兒子?終于懂了,顫抖着道:“父親的意思?是,隻要胡輕侯大軍撤走,玄菟郡很快就會成為玄菟人的玄菟郡,胡輕侯根本管不了?”
朝廷想要了解中原情況,随便出門逛一圈,三?五日後就親眼看到了;朝廷想要了解幽州東部?三?郡的情況,難道也能随便三?五日就知道了?
還不是隻能靠當地?官員的一份公文。
可這?公文上寫得誰有知道真假?
那中年士人冷冷地?道:“想要入幽州東部?三?郡,唯有四條路。
“走盧龍道會遇到遼澤擋路;”
“走傍海道唯有三?到五月可行;”
“走北面草原沒有一絲的補給;”
“走海路一來風險難測,二?來無?法大隊人馬通行。”
“我幽州東部?三?郡其實與世隔絕,哪個中原朝廷能管得了我們?”
“自古以來,我玄菟郡、遼東郡、樂浪郡三?地?就遠離中原朝廷,名義上是朝廷州郡,其實就是獨立的地?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