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州境内。
楊休從馬車上探出?身體,問道:“前方何時可以疏通?”
交州到處都是山,朝廷又幾乎不管,地圖上的?官道破爛不堪,雜草遮蔽道路,時不時需要停下來修路。
一個将領恭敬禀告道:“已經?差不多了,大約一炷香時間就?能疏通了。”
楊休微笑點頭。
車廂内,張溫身上滿是中?藥氣息,萎靡地縮在一角。
他與月白交戰數次,每戰必敗,最後隻能狼狽逃離江夏。
隻是這向西回蜀地的?道路已經?被黃國大軍切斷,他也不好意?思打了打敗仗回蜀地,幹脆投靠了楊休。
楊休微笑着看着張溫,雖然張溫以前就?是從荊州逃入益州的?,此刻再次投靠荊州頗有反複無常的?味道,但是楊休毫不在意?。
在他看來張溫還是有些能力的?,可以好好使用?。
“這荊州南部和交州北部的?山林,交給張司農可好?”楊休問道。
“張司農雖然輸了一次,但是不代?表就?永遠會輸了,張司農大才,在山野中?拖延胡輕侯的?腳步的?重任非張司農莫屬。”
張溫淡淡地道:“不是老?夫大才,是老?夫死在這裡也無所謂。”
楊彪冷冷看張溫,打了一次敗仗後就?不懂得說話?了?
楊休認真地回答道:“是。”
楊彪肝疼極了,兒子呦,你怎麼能承認呢?
張溫一怔,轉頭看了楊休一眼,道:“數年不見,楊德祖果真有了氣象。”
在張溫心中?楊休隻是弘農楊氏的?天才神童,有些小聰明,不堪大任,不想這心氣與衆不同。
楊休輕輕行禮,道:“楊某要張司農為楊某而死,豈敢不說真話?。”
張溫冷哼了一聲,隻有坦誠一個優點可不能說服他。
楊休道:“不知道張司農如何看胡輕侯?”
張溫冷笑,反問道:“德祖如何看胡輕侯?”
楊休回答道:“天下皆認為弘農楊氏與胡輕侯敵對,是因為門閥不能向平民投降,或者男子不能向女子投降。”
“其?實不是的?。”
張溫漫不經?心地道:“哦?”
楊休道:“胡輕侯滅門閥,其?實無所謂的?。”
張溫眼神微變:“無所謂?”
楊休認真道:“是,無所謂。”
“胡輕侯以為她可以滅門閥,那是她狂妄無知。”
“以弘農楊氏為例,胡輕侯可以摧毀我弘農楊氏在弘農的?祖宅,可以挖了我弘農楊氏的?祖墳,可以下令殺光弘農楊氏的?子弟,可以将弘農姓楊的?盡數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