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寵的臉色漸漸恢複了鎮定,笑道:“無妨,孤就在益州與胡輕侯決戰。”
荀谌躬身道:“殿下,漢中也好,白水關也好,入益州之路多為山路,關隘重重,胡輕侯未必會走陸路。”
他慢慢地道:“胡輕侯既得荊州,由水路入益州,取巴郡,這才是最佳策略。”
劉寵笑道:“不錯,孤也是這麼想?。”
“孤的大軍盡數集中在巴郡等着胡輕侯。”
隻要從荊州沿着長江向西入巴郡,很快就是平原,益州的山河之險盡數失效,胡輕侯怎麼可能不走水路?
劉寵端坐在案幾後,冷冷地道:“諸位莫要驚慌,孤就在成都,孤哪裡?都不去。”
“孤倒要看看亂臣賊子如何攻克成都。”
劉瑾卿緩緩點?頭,成都有堅城,有大量人口?,有豐富存糧,足夠與胡輕侯打上十年。
她?厲聲道:“若是天要亡我劉氏,我劉氏就讓這天下滅亡!”
劉瑾卿的眼神中閃爍着瘋狂。
劉寵認為胡輕侯糧食不夠充足,得了涼州後反而?背了包袱,還要面對源源不絕從西面北面進?入涼州的草原胡人,三五年内再無精力?進?攻益州。
不想?胡輕侯索性放棄了秋收,一路殺入益州。
那麼,索性就讓益州的所有糧食全部去死!
劉瑾卿厲聲道:“請陛下下令,胡輕侯大軍所到之處,燒掉田地,燒毀宅院,掩埋水井,堅壁清野!”
劉寵大笑:“好!就堅壁清野!這天下與其落在了逆賊的手?中,不如就燒了帶到地府!”
他暢快笑着,雖然胡輕侯的瘋狂打亂了他的布置,他未必來得及給劉氏子弟謀取更有利的機會,但若是劉氏子弟能夠與胡輕侯轟轟烈烈一戰,那也不錯。
一群大臣驚恐地看着劉寵,早知道能夠為劉氏守衛最後希望的人都是瘋子,不想?瘋狂到這個地步。
劉繇冷冷地看着一群大臣,道:“諸位對劉氏忠心與否?”
一群大臣看着劉繇陰冷的眼神,急忙淚流滿面,道:“我等對劉氏忠心耿耿!”
法正臉色大變,退後幾步。
劉繇冷冷看了法正一眼,笑道:“孝直是聰明人,隻是心一直不在我劉氏啊。”
法正強自鎮定,慢慢地道:“你若是殺我,徐榮必反,你承受得起關中軍造反的結果嗎?”
大殿内一群官員臉色大變,死死地盯着劉繇、劉瑾卿和劉寵。
張松死死地看着劉寵,仿佛第一次認識劉寵。
荀谌慢慢地道:“胡輕侯尚未入益州,殿下就要自亂陣腳,自相?殘殺了嗎?”
劉寵笑着,目光從一個個官員的臉上掠過,道:“颍川荀氏有稱帝之心,雖未成功,難道就不是逆賊了?”
“你們一個個口?口?聲聲對劉氏天下忠心耿耿,何時?為了劉氏天下流血了?”
“胡輕侯還沒到,你們就知道逃!逃!逃!”
劉寵厲聲道:“今日胡輕侯殺入益州,你們逃無可逃,還會做什麼?”
“颍川荀氏有子弟在黃國為官,你們這些門閥士人就沒有子弟親戚在黃國為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