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颍川荀氏有子弟在黃國為官,你們這些門閥士人就沒有子弟親戚在黃國為官?”
“胡輕侯殺入益州,我劉氏子弟不能降,自當盡數戰死殉國,你們難道不會投降胡輕侯?”
“你們自負才高八鬥,學?富五車,投降胡輕侯之後,或直接為官,或苦讀格物?道考科舉,兢兢業業數年間不失州郡,你們為何不投降?”
劉寵冷冷地看着一群士人,道:“你們要投降胡輕侯,沒有投名狀,為何不砍下我劉寵的腦袋,不獻上成都?”
“孤為何要等着你們砍我的腦袋?”
荀谌厲聲道:“劉寵!若是我益州内讧,胡……”
“噗!”劉繇一劍刺入了荀谌的腹部,鮮血四濺。
他冷冷地道:“逆賊,去地府吧!”
荀谌死死抓着劍刃,怎麼都沒有想?到滿腹才華的自己竟然會死得如此狼狽。
他忽然松開了劍刃,帶血的雙手?理正了衣冠,淡淡地道:“劉寵,劉繇,劉瑾卿,荀某先行一步,在地下等你們,切莫讓我久等。”
倒地而?死。
無數官員士人的凄厲慘叫中,一群禦林軍進?了大殿,将大殿内的官員和士人盡數斬殺。
張松拼命地大叫:“殿下,殿下!我對你忠心耿耿!”
劉瑾卿一劍砍在張松的脖子上,看着他驚愕驚恐地倒下,冷冷地道:“你這種隻會犯錯的蠢貨留着有什麼用?”
片刻後,大殿内除了劉氏子弟,唯有法正等寥寥幾人站在血泊中。
劉寵淡淡地道:“法孝直是關中人,自诩天下正統,看不起益州人,卻又寄人籬下,豈能心中無怨?”
“隻是法孝直能降胡輕侯嗎?”
“徐榮能夠降胡輕侯嗎?”
“關中系可以投降胡輕侯嗎?”
劉寵從血泊中走到了法正面前,認真地道:“若是益州被胡輕侯擊破,我劉氏必死,入益州的天下士人都必死。”
“胡輕侯豈會放過頑抗到最後一刻的敵人?”
“隻是孤知道,法孝直知道,徐榮知道,這些蠢貨卻不知道。”
劉寵微笑着,轉身出了大堂,聲音在大堂中環繞:“法孝直是聰明人,孤不擔心你做出蠢事。”
法正看着劉寵、劉瑾卿、劉繇踩着滿地的屍體和鮮血出了大殿,臉色慘白。
一個幸存的關中系士人顫抖着問?道:“孝……孝……怎麼辦?”
法正看着地上的屍體,以及旁若無人的打掃地上的屍體和鮮血的禦林軍士卒,沉默片刻,大聲道:“合則兩利,分則兩敗!”
“不管陳王殿下想?什麼,我們此刻隻有聯合起來對抗胡輕侯!”
法正想?清楚了,什麼徐榮稱帝,什麼關中人的驕傲,什麼劉氏天下,都要在殺了胡輕侯之後才有資格讨論。
他握緊了拳頭,厲聲道:“陳王殿下說?得沒錯,我們都是頑抗到最後的死硬分子,胡輕侯不可能允許我們投降的,投降隻是自取其辱。”
……
成都,荀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