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官員一齊行禮:“是,主公。”
士燮進了内堂,士壹跟了進去,見左右沒有外人,低聲?問道:“胡輕侯絕非白亓可比,我等真的可以度過此劫?”
他帶着緊張,白亓的兇殘已經讓交州百姓震恐了,謠傳中胡輕侯動辄屠城,比白亓還?要兇殘一萬倍,如此殘暴的皇帝親自到了交州,士閥真的可以平安無事?
士燮淡淡地道:“胡輕侯兇殘無比,那又如何?”
他轉頭盯着士壹的眼睛,笑道:“白亓在南海郡将官員盡數殺了,更殺得?百姓人人畏懼,小兒?止啼,到了我交趾郡,我士閥可曾少了一根毫毛?”
“楊德祖占據荊州多年,弘農楊氏更是海内頂尖的名門?大閥,楊德祖率十餘萬人南遷,猛将無數,豪門?大閥子弟車載鬥量,弓(弩)、戰馬一望無際,其勢比白亓更大了十倍。”
“楊德祖到了我交趾郡,我士閥可曾有一人死于楊德祖手中?”
士燮嚴肅地道:“我士閥在交趾根深蒂固,每一個地方都有我士閥的痕迹。”
“交趾、九真、日南三郡百姓知我士閥威名,卻不知道皇帝是誰,誰敢輕易動我士閥?”
士燮道:“交趾、九真、日南三郡百姓生性彪悍,非中原懦弱之人可比。”
“若是白亓、楊休将我逼急了,我帶交趾、九真、日南三郡百姓與他們厮殺,他們就能必勝?”
士燮冷笑着,士閥能夠在白亓和楊休的面前屹立不倒,毫發無傷,秘訣在于交趾、九真、日南三郡百姓的心中沒有中原朝廷,唯有士閥。
他認真地道:“胡輕侯今日禦駕親征,我等就按照對待白亓和楊休的方式辦。”
“該獻的降表,該有的禮儀,該上供的珍寶,該提供的糧草,一樣都不能少,必須擺足了臣服的态度。”
“但是,我士閥絕不會交出交趾、九真、日南三郡的權力,一絲一毫都不可能。”
士壹用力點頭,心中有了些底氣,隻是眼中依然帶着對“胡妖女”的惶恐。
士燮心中不屑,如此膽小毫無見識,若你不是我的弟弟,我會讓你做官?
他繼續道:“前漢朝也好,前銅馬朝也好,如今的黃朝也好,對中原朝廷而言,其實交州都是毫無價值的雞肋。”
“交州地處偏遠,北部數郡都是山,産出的糧食少得?可憐,唯一的特産就是海魚,可海魚能夠納稅嗎?能夠運輸到中原嗎?能夠不腐爛嗎?”
“交趾、九真、日南三郡倒是産糧,可氣候炎熱,路途遙遠也罷了,偏偏當?地百姓的心中從來沒有中原朝廷的概念,隻知道聽從本地門?閥世?家的。”
“朝廷若是想要對交州征稅,百姓聽話一些的北部數郡無稅可征,南部三郡倒是有錢糧,可卻又征不到。”
“若是派遣大軍鎮壓收稅,這成本卻又遠遠比稅金更高。”
士燮笑着道:“對中原朝廷而言,隻要交州名義上臣服,不鬧事,面子上不太難看,這交州就懶得?處理了。”
他越笑越是歡快,怎麼?也止不住。
“天高皇帝遠”,這五個字在交州真是體現得?淋漓盡緻。
這才有了士閥這類門?閥成為土皇帝的空間。
士燮對士壹認真道:“中原動蕩,劉漢崩潰,胡輕侯牝雞司晨,我等統統不用管。”
“我等隻要擺出臣服恭順的模樣,給足了胡輕侯面子,胡輕侯隻會取些錢财然後回?歸洛陽。”
士燮不屑地道:“胡輕侯會不會想要收回?交州的權力,不惜與我等開戰?”
“胡輕侯禦駕親征才兩千人,我交州是兩千人可以拿下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