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白盯着為了?新耕種的占城稻而幾?日不曾好好休息的任峻,認真地道:“來人,送任峻去好好休息,他馬上?就?要暈倒了?!”
棗祗小心翼翼地道:“我也要暈倒了?,能不能也去休息?”
月白嚴肅地道:“做夢!”
棗祗歎了?口氣,占城稻在襄陽平原還是很适應的,一年種兩季絕無問題,但是拖拉機的損耗也因為兩季種植而提高?了?故障率。
他真誠地道:“能不能讓工部把拖拉機做得牢固一些?”那些竹制的零部件換成?鐵的多好,每使用幾?次拖拉機就?要換竹制零部件煩不煩啊?
月白用力搖頭?:“我問過了?,若是換成?鐵制零部件,拖拉機所過之?處,地面将會被鐵闆還要硬!”
工部為如何做出又?輕,又?牢固的鐵頭?疼極了?,胡輕侯隻知道要增加高?爐溫度,怎麼制造有更高?溫度的爐子卻全然不知。
棗祗大聲歎氣,随手吃了?一口冰淇淋,巨大問題沒有解決,吃冰淇淋也不香了?。
月白轉頭?看了?一眼?沉默的徐榮,道:“徐将軍南下之?後,一切一定要小心在意,萬萬要保重身體。”
朝廷命令徐榮在秋後帶五千長安民衆南下入交州,這荊州的隐患立刻就?沒了?。
徐榮急忙微笑點頭?:“是。”
黃朝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去交州,簡直是天恩浩蕩啊,他萬萬不能露出一絲的驕橫和自滿,若是被人以為他自恃武勇,他立馬就?要一輩子躬耕田畝。
他豈能甘願從此默默無聞?
……
荊州南部的山區中,新袁氏三巨頭?激烈地争吵着,有時埋怨袁遺辦砸了?事情,有時埋怨誰誰誰早年得罪了?袁謙,有時痛罵袁謙不識好歹。
陳到?默默地看着,這些廢物與袁公相比真是天上?地下。
他慢慢擡頭?看天,主公!吾已經盡力了?!
袁遺喝罵了?許久,終于注意到?了?陳到?,厲聲道:“陳到?,你說,這是誰的責任?”
陳到?轉頭?,見?袁氏三巨頭?都在看着他,他慢慢地道:“我覺得……”
“……袁謙說得沒錯。”
袁氏三巨頭?以及周圍數十個袁氏族人一齊惡狠狠盯着陳到?,有人厲聲喝罵道:“陳到?!你是不是收了?胡妖女的錢财?”
有人須發皆張,厲聲道:“陳到?,你不要忘記了?,若不是我汝南袁氏,你此刻就?是一個小流氓!”
有人指着陳到?的鼻子大罵:“我早知道陳到?靠不住!憑什麼軍中士卒與我們吃相同的夥食?我們是他們的主公!世上?豈有主公與奴仆吃相同夥食的道理!”
好些原本不想參與呵斥的袁氏族人想到?每日難吃的野菜饅頭?,忍不住也冷言冷語。
一個袁氏子弟怪聲怪氣道:“陳到?是想要收攏軍心啊。”
另一個袁氏子弟淡淡地道:“這人心啊,是世上?最靠不住的東西,我汝南袁氏給與的恩德縱然比天高?,比泰山重,哪裡擋得住人心的變故。”
一個袁氏子弟輕輕地道:“士農工商,誰在前,誰在後,必須分清楚,半分不可錯了?。”
田豫大怒,若不是陳到?下令所有人口糧都一樣,士卒早已造反了?!這群廢物竟然還要責怪陳到??
陳到?平靜地看着憤怒的袁氏子弟們,伸手制止想要喝罵的田豫,道:“其實,沮守在三年前就?與我說了?,想要活下去,最好的辦法就?是隐姓埋名,在荊州的集體農莊種地。”
一群袁氏子弟的喝罵聲更加大了?:“混賬!”“你果然是我汝南袁氏的叛徒!”
一個袁氏子弟對周圍的士卒們喝道:“來人,将陳到?抓起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