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第9頁)

話音剛落,宗懷棠就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。

陳子輕:???

又怎麼了?

宗懷棠撤回餘光,他像在四月中旬吸到了七月的空氣,很燥,燥得他頭皮都是燙的。

一有點困難就向找他幫忙,向他求助,找他玩,雞毛蒜皮一籮筐的小事都找他,透露出“我别的人都不信,我隻信你,你最可靠”的信息。

大庭廣衆下都敢蹭他小腿,輸了比賽還故意從他眼前跑走,故意讓他看到是朝哪個方向走的,等着他去。

然後就紅着眼拿小脾氣跟他鬧,試探他的底線,耍小聰明,用他之前說過的話堵他,要他不得不定義為是傻缺行為。

更是吃他吃過的桃,哪怕是酸的苦的,不好吃的都願意吃下去,如果他挑明,肯定要說是珍惜糧食愛護大自然人人有責。

總有借口。

是不是把他當傻子。

怪不得一開始就想幫他揉腿,給他買藥酒。

竟然對同性起那樣驚世駭俗,天理難容的心思。

怎麼敢的……

瘋了。

宗懷棠壓下眉眼,他的直覺告訴他,宿舍還是别搬的好,搬了會後悔。

真要是那個走向,不就印證了鐘明說的話?

宗懷棠的唇角猝然拉成直線,鐘明為什麼那麼說,是不是也知道什麼?他偏了偏頭。

陳子輕在跟鐘菇揮手。

宗懷棠看見了,看成是在對鐘菇身邊的鐘明暗送秋波,他冷笑,這網撒的,不去當漁民可惜了。

陳子輕聽見了笑聲,莫名一抖,詢問的眼神投向宗懷棠,結果就被嗤了一聲。

有病不啊?

陳子輕默默離他遠了點,又想起要利用他,就默默移了回去。

什麼都看在眼裡的宗懷棠端正面色,身正不怕影子斜,他瘋任他瘋,明月照大江。

搬宿舍的計劃不變。

就在這時,喇叭聲大喊:“讓我們歡迎王副科給三位同志頒發榮譽!”

扭怩又奔放的春日午間,湯小光帶着一罐橘子罐頭去207。門是開着的,他進去就喊:

“輕輕。”前屋沒有就去裡屋,

“輕輕?”

他沖坐在地上修桌腿的人嚷嚷:

“懷棠哥,輕輕呢?輕輕怎麼不在宿舍?”宗懷棠往木頭裡敲長釘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