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隻是聽說的,沒有親眼看見,更沒有經曆。”鐘明的虎口掐着杯子邊沿轉了一圈,
“事情太大了傳出去全是負面影響,無論是化工廠還是其他單位都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,報紙上不會有記錄,遇難工人家屬和存活下來的工人一定都拿了補貼,封了口的。二十多年不是二十多天,十年前這一帶的人口流動大,那批知情的早就散落在全國各地了。"
陳子輕滿心都被“化工廠”三字刷屏。制造廠的原身出來了。
陳子輕一時半會拿不準這是不是任務進展,腦中飄過一個積分袋子。
從積分的數字來看,是大進展,他按捺住激動往下推,鬼是化工廠的工人,隻要拿到遇害者的名單……
拿到是第一步,第二部是想辦法招魂,念出名字估計能靈驗很多。
陳子輕建議道:“要不我跟廠長說一下,争取讓廠裡發個通知,看看還有誰知道當年的事,拼湊拼湊,說不定就能搞清楚了。"
鐘明看向他:
“搞清楚什麼?”
陳子輕不假思索:
“死的都有誰啊。”
鐘明說:
“這對我們來說不重要吧。”
"先不說廠裡同志基本都是後來才搬到嶺縣的,本地人很少很少,”鐘明不認同道,
"這是悲劇,雖然過去很多年了,但無論什麼時候掀起來都是悲劇。"
他幹咳了片刻,嗓子破了,口氣裡多了一絲鐵鏽味:
“我師傅告訴我的目的,是想讓我多留心電路,而不是要我喚醒當年那些人的痛苦回憶,讓現在的人也跟着難過。"
“那就不全廠通報。”陳子輕拿詩集本給鐘明的杯子扇風,好讓滾燙的水涼快下來,
“可我還是想弄到化工廠的遇害工人名單。"
鐘明的目光落在他手上,嗓音低低的:
“你為
什麼一定要知道燒死過哪些人?”
“我要說不知道你信嗎?”陳子輕臨場發揮,張口就來,
"可能是那批工人裡有誰找不到回家的路,冤魂一直待在廠裡飄蕩,在我身體虛弱期間托夢給我了吧。"
鐘明沒出聲,大概是無語了。
陳子輕生怕鐘明接他的話茬,他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:
“9号樓的電路讓電工檢查了嗎?”“整個廠的電路都查了,确實是我師傅說的那樣,隻能多注意。”
"有沒有什麼要挖的地方?"
"挖什麼?"
屍體啊,陳子輕在心裡說。他總覺得按照鬼片的發展,宿舍樓底下都是屍體。不過也不太可能,工人死了,家屬都會把屍體帶回去下葬。
陳子輕放下詩集本,雙手壓着桌面趴上去,他拿掉面前的飯盒跟書籍湊近鐘明,懇求地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