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其中又兩道畫面交錯的時候,陳子輕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,像是有人在叫自己,陳子輕努力地把渙散的瞳孔往那個方位聚焦。
宗懷棠跟他面對面,發現他一臉的驚恐和茫然。"你這是什麼表情?"
陳子輕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宗懷棠,又趕忙看了看周圍,雨沒下下來,是個陰天,走廊那頭偶爾有說笑聲傳來,哪裡還有剛才那種煉獄似的的場景?
回來了!
陳子輕回來了,依然感覺是在夢裡,同樣的宿舍樓,同樣的走廊,有着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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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這大白天的……
宗懷棠見陳子輕還楞在那裡,心底湧上來幾分悶慌,伸手就去拉他。
可就在觸碰到陳子輕身體的瞬間,他的面色一沉,把人半撈到拐角:
“你的身上怎麼這麼燙?”
陳子輕心說,讓火燒了啊。他的聲音沙啞:“你說死亡再現,就真的再現了,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"
宗懷棠黑了臉:
"我知道能不跟你說?"
陳子輕閉上了嘴巴,又打開:
"你扶着我點,我腿軟。"
宗懷棠扶着陳子輕下樓,他們要去醫院看望劉主任,說是人不行了,要送最後一程的就抓緊。樓道裡響着兩個人的聲音。
“我衣服都濕了。”
"回去換?"
“算了,堅持一下就行。”
“理想的胖子,現實的瘦子,叫你别查了,你不聽,萬一你出事,向甯,我看你是完全沒想過我死活。"
“我也是為了我們倆的大善大德,我們倆的,給下輩子攢的。”
"下輩子,你想得挺遠。這就預定了我的下輩子。""咳,慢點,我緩緩。"
"二十多年前的事了,殘像而已,怕什麼。"“我看到了那些工人的死,太窒息了,那種死法。”"沒記住哪個的相貌特征?"
"記不住,離我近的沒有一張清晰的臉,都被燒了……活活燒死,多疼啊……"
"确實。
宗懷棠剛說完,一樓的樓梯口就出現個人,是從家裡回來的湯小光,他直接往陳子輕那兒跑,大笑道:“輕輕,聯誼會你做我舞伴吧!”
陳子輕沒從死亡場景裹帶的死裡逃生中出來,他腦子鈍住了,反應慢。湯小光把他的沒及時拒絕當成了同意。
"好耶,我有舞伴了。”湯小光走到陳子輕後面,按着他的肩膀,對他邊上的宗懷棠歪頭,
"懷棠哥,你的舞伴定了嗎?"
宗懷棠的面上瞧不見多大的波瀾:
“兩個男同志,跳什麼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