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5頁)

陳子輕沒找着,都被人用着,他就等着。

"輕輕,我這有剪刀。"湯小光湊過來,和他說悄悄話。

陳子輕拿走湯小光手裡的剪刀,把紙扇兩頭剪剪戳戳,再捆到一塊兒,差不多就是花的形狀了。他左右看看就放桌上,新拿一張小紙折。

湯小光誇他:"你折得好快。"

陳子輕繼承了原主的手法,确實是快,他面前都有一座小白花山了。

"清明那會折熟練了。"陳子輕把聲音放低,不引起其他人注意。

"噢……清明……"湯小光大概是想到他在那座大山裡背過自己的事,以及他沒受傷前的種種,安靜了一小會才在他頭發裡扒扒,"明天聯誼你要來啊,我們提前到,練一會舞。"

陳子輕猜湯小光是在瞅他腦後的傷疤,他拒絕道:“我不去了。”

湯小光很有分寸地嬉笑了一聲:"那現在我們不說這個,明天再說,萬一你明天又想去了呢。"陳子輕覺得明天他也不會改變主意。

這會兒宗懷棠在做廠長,估計小會快開完了,會來接他的吧。

陳子輕的手上又有了一朵白花

,他不知怎麼想起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晚,從口袋裡摸出的白花。

"輕輕,喊你好幾遍了,你怎麼都不理我。"

陳子輕的思緒被扯回現實,他見湯小光搬了個凳子挨他邊上坐,托腮看着他,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給人一種十分睿智能洞察一切的感覺。

但一眨眼,就是平時的無邪燦爛。

陳子輕放下白花,撈出衣領裡的繩子:“湯同志,這玉佛你掌回去吧。”

湯小光往後一坐,兩隻手撐着凳子前面,晃着腿沖陳子輕說話,沒發出聲音,一個字一個字地放慢速度,用嘴巴誇張地表現着。

"你下次再說要還我,我就扔掉。"

陳子輕用嘴型回湯小光:"幹嘛扔掉啊。"湯小光鼻子一皺:"反正你不要。"

兩人來了場默片,小玉佛還是沒能從陳子輕的脖子上拿下來。到了聯誼會當天,湯小光早早就哼着小曲兒上了2樓,敲開了207的門。

陳子輕兩手端着瓷缸子來回倒水:"湯同志,聯誼會我真不去了,你找别的舞伴吧,我得留在宿舍照顧宗技術。"

湯小光腳踩在門檻上,手臂劃開頭前伸,維持着往宿舍裡飛的姿勢:"他怎麼了?"陳子輕擔心地說:“他腿不舒服。”湯小光嘴巴張成“O”形。

陳子輕喝點水嘗嘗溫度,可以了就端進裡屋,湯小光蹬蹬蹬地追上來問:“怎麼個不舒服法,症狀呢?頻率呢?"

"不知道啊。"陳子輕一問三不知。

湯小光:"……"

"向師傅,水能喝了嗎,我要渴死了。"床那邊傳來宗懷棠低啞的聲音。

"能喝了,我試過了,不燙嘴。"

陳子輕快步進去,他把瓷缸放在桌上,扶起宗懷棠,飛快地說:"湯小光在,我不能喂你了,你自己喝。"

宗懷棠靠在床頭,氣息不怎麼沉穩:“我不是叫你裝不在宿舍,誰敲門都别開嗎。腿疼本來就煩。”

“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。”陳子輕把瓷缸遞給他,細心叮囑,“喝慢點,

水不要灑了。”灑被子上濕了,沒太陽曬。